第(2/3)页 太子睥睨之间,见朔宁王竟伸手缓缓提起她手腕,对那双粗糙打量两眼,淡淡开口“你不是殿里伺候的丫头吧?” “是。”微拢指尖暴露出惭愧羞赧“奴婢是负责娘娘寝殿打扫的。姑姑说奴婢体质火旺,适宜来给太子殿下温酒。” 手难看?!太子嫌厌冲着外头“给她剁了!” 木心猛地收回腕子,弃下酒碗,速速磕头,如常带出哭腔,“太子殿下饶了奴婢吧。” “朔宁王难得来一次,难中之难赏个脸陪本王喝一壶,倒让你扰了。饶了你?饶了如何对得起朔宁王今日好兴致?”太子斜眼细察着三弟弟的木然。这样的沉静和空洞从小见到大,他很难想象这样的弟弟是如何在战场畅快发泄,屡立战功的。 “朔宁王救救奴婢吧。”木心颤颤转个方向叩首,哭腔嘶哑“奴婢当真是无心的,三殿下罚什么都好,别砍奴婢的手。” 冷漠依旧,太子盯着他木然眼神,不死心挥着袖子“还不拖下去!” 此时,大门咣当之下两个人影晃进房里,一人一边提起她一只胳膊。瞧着他纹丝未动,太子收拢袖子再做思量,年关里头,砍了她的手是小,母亲追问,还不漏了咱们偷偷吃酒的事情?想罢大手一挥,烙了吧?太子笑转三弟,“如何?不见血,还长记性。” “太子休要拉上我”朔宁王自顾拢着自己拖在地上的衣摆,幽幽然拾起边上那只碗,自顾自饮下一口凉掉的。 太子瞧着他搁下的空碗,释然一般挥挥手,将来人赶了去,只留下苍白木心跪在门口处。眯着眼睛一番咂摸“三弟弟老实说,这丫头手是粗了,却还有几分姿色在。”他不可置信看着弟弟的木楞细细道,“哎,你平日张嘴都难,今日却连冷掉的酒都吃了。”他挑着眼尾,指着那屏风,几分戏虐凑近“这画中的美人,看来终究是比不上一个能暖酒的。”再拍着胸脯一顿保证“你若要,哥哥替你找母亲讨来,送你!” 话音未落,大门再次大敞开,冷风抖灌。皇后带着淑夫人出现在晌午的光晕里。扯着如约而至,皇后对着匆匆来拜的三人,显然还带着方才的严厉和气性“这是什么地方也能吃酒胡闹的?” “孩儿知罪。孩儿今日特来给母亲问安,到了听说母亲在打理春祠之用。”太子揖手而起,“弟弟候在外头受风,孩儿实在不忍,才取了父亲赏的参酿,都是孩儿思虑不周,母亲恕罪。” “熙儿胡闹!”淑夫人急急上前蹙眉斥责自己的孩儿,“能有多冷?怎么能怂着太子殿下在后宫殿里吃酒呢?还不快给皇后娘娘请罪!” 今日的朔宁王并不同往日的痴呆反应,真真垂首俯身,乖顺转向皇后方向“元熙不敢了。” 皇后不快,可年关之下不好发作,况且太子也搅合进来,训斥几句也无多的办法,余光撇见缩着的木心,像是汹涌熔浆终寻见了破口。快紧上前两步就是清脆一个耳光“皇子们在房里吃酒,你在这处做什么?” “这丫头温酒温的好。”太子补上去“我命她呆在里头的。” “下贱坯子!”皇后气急,威仪更甚“打!”木心惶惶,几人上前,巴掌落在脸上耳朵上,震的脑子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一句恼骂之语,只得循例讨饶。 朔宁王冷眼旁观,越发觉得这女子不甚寻常。慌张和惶恐已然是逼真的,可眼底的倔强和不屑在他眼里还是那么的显而易见。头发散乱,嘴角淌血,倒一点没影响周身一股子的沉稳气质。 “母亲息怒。”朔宁王对着皇后语气低沉,却挑着众人一根敏锐神经。一贯寡言少语的痴子破天荒当面唤了皇后一声母亲!还是请她息怒!朔宁王上一次与她对话还是垂髫之年,仅仅简单的问安不是结巴就是重复,要么就是打也打不出的沉默。 皇后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偏过身子“难不成朔宁王喜欢这个丫头?”皇后叫停众人,打量着那张普通又狼狈的脸又带着些许迷茫转向他“自你弱冠,皇上和你娘可是替你花了不少心思,你连年在外不见回。如何就喜欢这个丫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