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去拿来。”木心慢慢帮小川穿好衣服,蹙眉低声“可以回家了。” “全都下去!”晏将军转向众人,“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许对外吐一个字!”将军甚至扬起手中佩刀,直至最后一人退出营帐。 银信一手捏着丹盒,一手捧着一碟还挂着冰渣的清泉水,一阵风似的跑进帐里,路上狠狠踩着晏缈也毫无察觉。 丹药颗粒细小,看得出分食之谨慎。木心定定神,含一口冰泉清口,用骨簪捣下一块丹丸,细细唸在舌尖,舌中。 银信红着小脸不知是吓的还是急的“海子,白术,桔梗和细辛,我尝的真切呢。”她咬着嘴唇,连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 将军警惕:“这五石散配方珍贵,即使在民间也只有大夫可以用,赤焰军的这批丹药可是朝廷特赏的恩赐。” “晏缈!”晏将军厉声喝到,帘外候着的小将军急急现身。 “丹药送来的路上可出了什么岔子?” “父亲,这可是孩儿亲自押来的。”晏缈瞪大眼睛大气亦不敢喘一次。 “将军。”木心正色,“奴婢只是医者,只做医者本分。银信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五行散。而小川的死确是丹药所致。看起来,小川本是修丹人,多余服了这方子,药性过猛又无以排泄才致恶果。此症是特例。”木心揖手“奴婢告退。” 未出营帐,便撞见在门口静候的三皇子,他牢牢杵立,阴鹜盯着眼神闪避的苏木心。 晏将军在帐中唤着青月大夫揖手深躬,唬的苏木心急急回身“将军如此,可不是让奴婢折寿?” “晏某是个武夫,除了吃饭,连药都鲜少用。打拳挥刀皆是日积月累苦勤所得,如今身肩重责,训兵操练从来以勤奋为本,绝不愿将士们捷径窘步。”他破釜沉舟扫一眼门口的三皇子对着木心诚恳“今日青月大夫一言一行,末将以性命担保绝不外传。还请大夫如实以告,这丹药服食后增力强魄,长此以往是否真有反力副用?” “实不相瞒。”晏缈无措看着焦急的父亲和沉重的三皇子揖手而立“上一场战役前将士们分食了送来的丹丸,确实士气大振,但亦有一名疯癫而失智的士兵,我们在清理战场时,他的尸身亦是如此。” 此时的苏木心捏拳静立,内心疯斗,几乎将胸膛憋闷爆炸。不由自主朝那个阴冷眼神看去。晏将军急急上前对着三皇子道朝外揖手“我晏家全数战死也绝无二话。朝廷的褒扬抑或惩治皆是恩泽。但将士们浴血作战,死活都得清白。殿下还肯认我为兄,便让大夫给晏某一个明白。” “就是的!”晏缈大喇喇上前拍着三皇子胸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知道就说啊磨磨唧唧的!” 朔宁王沉吟许久,朝木心迈出一步。苏木心见状,那句“医者诡谲”沉沉扎在心头,气急咬着牙背过身去。 “当着晏将军,你说实话就是。”他严厉盯住木心背影。 木心横横心,转身抬眼逼视“奴婢敢问殿下,奴婢与殿下在府中的交易约定,是不是还作数?” 朔宁王顿愣片刻“自然。” 原本为了置身事外而沉默并不是苏木心的做派,得到允诺,苏木心沉缓一气道:“这是五石散。但这不是《更生散方》里的配比。”木心眉目低垂,点着银信手里的丹丸耐心道“不是海子,是文蛤。”她拈出剩下的一半凑去她鼻尖“白术和桔梗配弱了,细辛却足足多放了三倍有余。这比外头士大夫所用多了几分烈性。但这些都不打紧……” 苏木心的眉头鲜少的拧紧出纹路“这与我寻常见过的好几贴都不一样。就好像……”她咬咬下唇赌博似的揣测“最后出丹的工序里被什么熏蒸过一道。” 晏缈急急要插话,被晏将军严厉眼色堵了回去。 木心心领神会道:“小将军不必忧虑,这并非毒物。只是,这巫术、药理、道法本就源头起一家。因材施教、对症下药的道理自不必说。皇恩浩荡,可战场瞬息万变,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苏木心带着银信垂目屈膝“奴婢行医,受皇子和将军所信,言尽于此。” 苏木心二人离去时,外头疾风更劲,雷声隐隐,朔宁王盯住被她掀动的帘角道“将军做您要做的事情,其余旁的,交给本王就是。” “三皇子不肯信?”苏银信莫名扭头看着尾随跟进帐营的殿下,“我姐姐不会用这种事情骗人的,你们宫里的人成日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你住口!”木心严厉瞪去“去领罚!” 银信随即顺承垂着眉毛,带着几分委屈出了营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