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目瞪口呆的听完他嘴里一无是处的自己,木心气的瞠目结舌,用手紧紧捂着左肩的伤口,仿佛下一秒伤口就要气的炸裂开来。但转念一想到自己身无分文的流落在外,银信也还在他们那边,只能咬着牙恨恨的暗自感慨:原本只是解围军营困局,可朔宁王捎带奇袭了乌桓骑兵、捣了私盐窝点、报了幼时私仇,还绑架了自己,往后还不知有什么等着她。但她清楚一点,这朔宁王并不是胸无大志的武夫,他一直悄悄收敛着兵权,伺机而动。 木心的愤懑和沉思并未引起他的注意,穿梭嘈杂的人群里,他的视线牢牢被另一边的一纵人群牵住。那眼中欲望汹涌滔天,势在必得,眈眈可怕。 呵?木心心知肚明似的翻着白眼长吸一气冷讽“那是做牙行生意的。怎么?木心百无一用,殿下准备卖了不成?” “你一个医者,眼里不是只有草吗?”他斜视挑眉“你如何看出他是牙行的人?” “牙人说和交易,最是容易弄来军情。”木心未理他的质疑,凝视之间狡黠揣测“你们赤焰军与鲜卑明里暗里,和好几年又急眼几年,亦敌亦友。这处又曾是肃慎旧部,肃慎与鲜卑同出东胡,肃慎如今被清理得七七八八,鲜卑也不爽快,战和两派两年之间内斗不断。殿下来这里买人,是为了鲜卑内乱做军防不成?”苏木心畅快淋漓推理一番继而收敛感慨“朔宁殿下的深谋远虑早就不止固守城疆这么简单,开疆拓土早早就画好了边线。可朝堂之上如此内敛锋芒,您是在等什么吗?” “牙行在医家最大的生意便是青囊和红杏两座别坊。”朔宁王收敛了轻视之意,泛出冷光,狡猾中带着敌视“他们收用戴罪身残之奴收做苦役,瞧着苏大夫挥金如土,想来与这别坊关系甚密。”话到此处,朔宁王眉目紧锁,却不过片刻豁然开朗“青囊红杏背后的大掌柜,貌似名为‘苏木’。不知男女不知籍贯不知年岁甚至行踪成迷。原来是这样!” 二人突然沉默,彼此收敛,垂首沉吟。又见那边厢房大开,他们不约而同侧目而去。一位圆脸阔鼻的公子稳步而出,将那身牙白衣袂飘出一副憨厚稳重姿态,与那牙行里的惯常见到的腮骨横突眼窝深邃的卖卖格格不入。木心好奇之下勾着身子凑近,却不想与他眼神撞上。 那公子顿愣一霎,快步朝她走来,惊得木心朝后仰去。那人见状急急顿步,揖手致歉“冒昧。公子……”他再抬眼,坚定缓缓摇头两次,重新说道“姑娘可是小苏大夫?” 想来大约是哪里诊过的病人罢了。木心尴尬摆着手,却见他上前急切“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宥然,黎宥然!我娘中风,痛的要死也不许男大夫瞧病,你忘了?!你被拦在咱们后院当中当众拆了头发嚷嚷,说自己其实是女子,死命赶着进去扎针。你记得吗?” 木心细细回忆黎家几许,忽而转出封尘回忆,绽出笑意“黎家的小哥。我记得了。都是……”她低头思量,那时出诊黎家师父尚在,算算都已五年有余,她比划着手指感慨一阵有谨慎道“小哥知道我是女子。可女子出诊诸多不便,小哥还请替小苏瞒着才是。” “是是是。你如何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后来寻你,甚至不知你全名。只小苏小苏……”家常似要拉扯,宥然终于注意到桌上另一男子“这位……” “不认得!”木心急急摆手撇清“来找我打听路的。” “你独自来的?”他毫不避讳将木心拉开,甚至警惕望去一眼阴沉的三皇子“你师父呢?外头鱼龙混杂,怎的随意跟人家搭话?”等不及木心几欲开口的回答他似是一肚子的话快言快语“你预备去哪里?又是去出诊嚒?”他望一眼外头越发迷蒙的天“天色这么差,你就在此住下。” 外头的雨果真从淅沥渐渐失了分寸,房檐外头已经滴答成串,将路面凹坑浇出水花。 门板潮湿冰凉,吱呀一声,似是冻脆的骨头吱吱作响。木心开了门放进朔宁殿下,左顾右盼后悄然闭紧门户。 朔宁王房里环顾,不可思议“一个男人把你留宿下来,你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