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烛火恹恹照着龙椅上的主人,皇帝原本倦怠眼色缓缓睁开,转向身边附耳的曲公公“杀了?”他的冷笑在老谋深算的眼色里叹道“杀得好!” “朔宁殿下看着疏离,其实心里是懂事的。” 皇帝受用而肯定的长嗯一句,满意支起身子,身边的公公急急搀住。皇上晃着手指在空中与他推心道“三小子,三小子就像朕给他的赤焰冰凝。不仅不起眼,甚至看起来是个苟且偷安的武夫。但凡是褪了剑鞘,出手得卢!”皇帝从躺椅上缓步移进龙床帷帐,散了散床头安神之香,靠下玉枕缓缓闭目。 跑路也不挑日子?这都什么时候了? “信儿今日去查那些荠苨来由,一直不见回来。”木心此刻全然换了模样,忧心朝他望去“我怕她被人盯上了。” “她在门口被晏缈拖住了。”他似是带出几分气“就这么沉不住气?” 任凭他抱着木心身体由僵硬转为瘫软,眉目紧蹙淡然而严肃,全然没有方才的泼皮之态。进门在婚床上被放下,木心咬着下唇惴惴跪下,望着他不言语,却眼神怯怯。 “又不是没杀过人?”朔宁王冷笑睥睨“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苏木心余悸,全在于他少有的宫中杀伐。军营中是外敌,可这宫中的都是明枪暗箭的政敌。从前贱大夫胡乱配药,他亦避让懒理。今日却未多问一句,就地杀了干净。早知他如此性情,自己苟活今日,真真是命大。 我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朔宁王坐去她身边揶揄“都有线报告诉你真货就在丞相府堆着,怎的不撺掇你那相好的给你把货偷出来?” 偷出来?木心不可思议比划着一屋子的量“怎么偷出来?”她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线报是你给信儿的?那……那火是你点的?人也是你故意引来的?” 反正你也不要了,不烧了还留给她发横财不成?朔宁王的疑惑更重,“你不关心真货去了哪儿?反倒在意那些假货从哪来的?为什么?” 木心瞪圆眼睛伏去,凑近他耳边。 “你说荠苨之长是治疮毒痈肿解热药之毒?” 女子肯定的点过头,相比我在营中给将士们用的丹桂,荠苨更廉价好用。 朔宁王侧目意外“你的意思,北郡早就知道丹药之害,刻意寻人收敛了大量的荠苨。” “既能用丹参洗出大量的现钱,还能屯住荠苨。”她心事重重将声音再压低几分“赤焰若再有丹药之害,一时半会连药都凑不齐。” 嗯!三皇子点着头肯定,不忘冷笑“倒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法子。”眼神转回他长嘶一口气“你一点儿都不在乎青囊的损失,满脑子都想着把北郡的龌龊翻来本王面前。你是真的很恨北郡。” “出门小心着点儿……”朔宁王直起身子带出几分幸灾乐祸“各大家突然栽害青囊,就是为了逼着苏木现身。” “苏木不是一个人。”她蛮不在乎认真抬眼解释,引来他惊异眼色。 “不是一个人?” “只是一个代号。人人都可以是苏木。”她蹙眉坦白“王妃可以是,信儿可以是,问诊师父,抓药小哥都可以是。苏木此时远居昆仑,峨眉闭关,山岭采药。人人是假亦可人人是真。只为了探一个传说中的医者身份?探出来又如何?没有人可以做第二个苏木。” 一手移形换影竟让她玩到如此,这样低级的小聪明,居然也蒙混了这么久。朔宁王想到此处心下暗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