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老大,老大。这不好吧。” 林卫勉强将眼神从那水桶粗的蟒蛇身上斜去人群中,一声颤颤道“在我们那里的说法,这样成精了的大虫得罪不起的。” “放屁!”林卫瞪圆了眼噼着唾沫骂道“堂堂男儿!铮铮羽林!谁要在营中胡乱放言,我先办了谁!”林卫铁着脸命人去寻铁笼,将那奄奄一息的长虫七手八脚暂时扔进木笼,又将铁链层层拴紧,严加看守。 那拴铁链的小兵费力将那粗长尾巴塞紧,忽而嗅到一丝气息,急报上去。林卫越发警惕,又命人将许多箭矢顺着铁链缝隙密密插进笼中,反复叮咛严加看管。 羽卫靠近另一粗壮树干上被捆成粽子的大汉,蹙眉“他说的是越族话,他们越人擅养些毒物,最是适应山里野地,这么捆着不牢靠。去借个缸来,日头下吊半日,水缸里泡半日。”他提着弓扭头转向一众侍从“无论如何,人得活着交到殿下手里,都给我精神一点。殿下让我们守着,守什么?不就是守这些邪祟?谁要是敢出岔子,我把他扔林里去喂那些兽人!” 林中朔宁王轻抚妻子额上,冰冷却绒密的一层细小汗珠儿,手指保持着不甘的绞紧姿势,昏沉的没有一点动静。脸颊凹陷,在火光中惨白,唇间都没有一点血色。那只在闪电中扭曲挣扎跌垂坠地的鸟儿从脑海中倏忽与眼前的女人重叠。即便有千头万绪的疑惑,他终是不忍,俯身将她轻飘飘的身子更紧的抱进怀中。 “殿下那时,真的被击中了吗?”顾北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带着溢出眼眶的忧虑“属下冒昧。”犹疑一番亦是悲戚“属下真的很担心殿下。” 传说练就王母的不死药,得需九转回还。其中龙骨最为关键。那煅血龙骨是石螈的化骨,还不能是一般的石螈,得是至少二十年岁以上,死在南荒外的火山灰烬中,昼夜炙烤,得暴风不猛,猛雨不灭。经得百年锻造还能得以留存。有秘闻称常人根本无福消受,服食一口便如烈火焚身。太史令曾以次为笑谈,揶揄传闻只可戏说,惟有灵胎可消化,事实上龙骨不一定是旁的,说不定就是皇子之中的天选。 大皇子玄王早年不知如何研习道法,一日陡然顿悟些什么,哭天抢地去拜了山里的师父,由那天地道法养活,早早弃了政途潜心替皇上修炼丹药。三皇子后来居上深得君心,扰的淑夫人日日忧心。痴症犹如金钟罩保住了母子平安。为了逃离龙骨之谈,朔宁王南征北战长居关外,一身伤病。可今日这毒场雷阵中死里逃生,还不知会传成如何虚妄之言。 “我娘带我躲了半辈子。”朔宁王将怀里的人儿紧了紧“苏玉说得对,不知如何自处时总该做些什么。做些什么总比一辈子躲着好。你说呢?” 顾北不再出声,伫立许久垂目单跪坚定“属下追随殿下,绝无二话。” 天近晌午,连苏银信都鼓着青肿的脸吃过两顿,朔宁王终沉不住气晃着怀里的人儿责怨“你真是睡着吗?你若想拖着本王在这处,耗多久你只说就是。还不起来?” 南弦奔去掐住银信试探“这信儿什么也不交代,趁着王妃不省人事。杀了吧?!” “你们别闹了!”苏银信甩开南弦朝她轻轻敷着半干的帕子“你们看她孤虚的样子。昨夜那样发狠吹笛子,你们如何不知拦着些?!现在急什么!” 南弦一掌拍去“你有本事你别被那长虫掳走啊!”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越发失控。木心终于拧着眉头颤抖眉睫,缓着气从他肩头慢慢撑起,梦游似的抱怨银信吵嚷。睁眼却见三皇子没好气移开僵硬的肩膀,即刻收敛住了口。 “果真何时何地都不碍着王妃懒起。” “反正三皇子也信不过我。管我做什么?”木心撇着嘴直起膝盖,又软软跌了回去。朔宁王嘴里不饶人,身子却依旧屈尊将她接住。木心再不敢多话,咬牙扶住银信撑起。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