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进入寝宫后,元景帝行走在光洁的地板上,低着头,一步一步,像是在丈量着什么。 十几步后,他停下来,元景帝指尖划破手腕,鲜血流淌。 在地面自行游走成一座扭曲的,古怪的阵纹。 阵法形成后,元景帝从怀里取出一颗透明的珠子,拳头大小,珠子里有一只眼球,瞳孔幽深,冷漠的注视着元景帝。 这是巫神教的至宝,封印着巫神的一只眼睛。 内蕴巫神的一丝力量。 元景帝松开珠子,它不落地,悬于半空,并洒下一道道半透明的能量。 这些能量刚一落下,便被元景帝鲜血汇成的阵法染成鲜红。 隐约间,元景帝听见了地底传来痛苦的龙吟,阵法中心,一道金光亮起,旋即,缓缓探出一颗金色的龙头。 珠子里,那只眼球骤然幽深了许多,仿佛化成旋涡,产生巨大的吸扯之力。 金龙不停的甩动脑袋,竭力抗拒那股吸力,并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只有特殊人才能听见的龙吟。 “气运散到现在,龙脉不稳了,但还差一点,得再动摇动摇。敲定了魏渊的事,便立刻昭告天下,昭告京城。 “京城三百多万人的谩骂和怨恨,三百万人对战争失利的恐慌,足够珠子抽出龙脉之灵。魏渊,给你定什么恶谥好呢?” 元景帝嘴角一挑,霍然转身,往寝宫外走去。 ........... 卯时,天没亮。 值夜一宿的宋廷风和朱广孝,舒展腰肢,结伴走向衙门大门。 这个点,正好是点卯的时间,不停的有铜锣银锣进来,一路上,看宋廷风的目光怪怪的。 昨日,他忍受胯下之辱的景象历历在目。 好歹也是炼神境,挺有天赋的一人,可惜骨头太软,这样的人修为再高,也当不了领袖。 以前看他吊儿郎当的,只觉得不够稳重,现在看啊,根本是不堪大任。 察觉到周遭同僚的目光,宋廷风目光黯了黯,旋即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保持着吊儿郎当的姿态。 朱广孝眼神藏着悲伤。 原本,他也该经受一次胯下之辱,是宋廷风故意耍贱,把脸丢在地上,才让他躲过朱成铸的刁难。 朱广孝知道自己的性格,宁死也不受胯下之辱。 他年底就要成亲了,成家立业,未来美好的人生等待着他,宋廷风不想让好兄弟的美好人生毁于一旦,于是他把自己的尊严给撕了下来,丢在地上给人狠狠践踏。 看着宋廷风故作轻松的模样,朱广孝又想到了许七安,他走的干脆利索,魏公战死的消息传回京城后,他便再没踪迹。 许府人去楼空。 将来要么隐姓埋名,要么浪迹江湖了吧。 “如果宁宴在这里,不会看着你受辱。”朱广孝咬牙切齿道。 “然后跟我一起死吗?” 宋廷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魏公死后,京城就容不下他了,走了正好,他不走我也要赶他走。不走就不当兄弟了。” 朱广孝咧嘴一笑:“也是。” 宋廷风忽然“呸”了一声,骂道:“也不知道留地址,唉,希望此生还有再见之日。” 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撞上腰胯佩刀,穿着银锣差服的朱成铸。 宋廷风和朱广孝一低头,快步疾走。 “站住!” 朱成铸冷不丁的出声,半转身子,睥睨二人,问道:“衙门点卯,你们二人要去哪儿?” 该死!宋廷风暗骂一声,脸上堆起谄媚笑容,点头哈腰道: “朱银锣,我们俩昨夜值守,正要回去休息。” 朱成铸诧异道:“你们昨晚夜值?本银锣怎么不知道。” 朱广孝眉毛立刻扬起。 昨夜值守的命令,还是朱成铸下达的,李玉春进了大牢,朱成铸“热情”的接纳了他们俩。 很显然,朱成铸是刻意刁难他们。 “是是是,那许是我们记错了。”宋廷风连连点头,卑躬屈膝:“我们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朱成铸本来还想借机教训一下这俩家伙,见姓宋的如此卑贱,摇头失笑。 他再次喊住两人,悠悠道:“今夜值守,就麻烦你们两个了,辛苦点。两位和大奉的英雄人物许七安是好友,都是手段高超之辈,能者多劳嘛。” 这是不让人休息,要把他们活活累死? 宋廷风拳头几次握紧,复而松开,面皮微微抽搐,但他不敢得罪对方,躬身道:“明白,明白。” 他当即转身,带着朱广孝往衙门内走。 身后,传来朱成铸的嗤笑道:“废物。” 周遭,渴望宋廷风男人一回得打更人满脸失望,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们没有那个玉石俱焚的勇气,便指望别人有,用别人的牺牲来满足他们不甘不忿的心理。 就在这个时候,衙门口,传来“啧啧”声:“好大的官威啊,朱银锣。”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