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六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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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争鸣身上的暗伤还没有调理明白,骤然受到样的惊吓,他顿时一口气走岔,咳了个死去活来。
程潜严肃地看着他“梨花带雨”快吐血的大师兄,感觉此事没什么好讳莫如深的,便:“韩渊和我,你的心魔我敢问不敢听,我方才想了想,没有什么不敢听的,就算你算欺师灭祖,咱们没有师和祖让你大逆不了,你就吧,出来或许能好。”
多么会讨人喜欢的一根棒槌啊……
严争鸣听了他一番义正言辞的话,顿时觉得心窄了,他幽幽地看了程潜一眼,面部表情十分忧愁,盯着他正直纯粹的表情看了片刻,严争鸣有气无力地挥手:“滚。”
臆想中的甜言与蜜语当真只是臆想,严争鸣发现在残酷的现实中,他跟程潜过的最多的一个字好像就是“滚”。
程潜微微皱眉,不明白他又是哪来的一股邪火,于是按捺下心绪,十分耐心地劝解:“大师兄,凡人整日柴米油盐,尚且有想不开的时候,何况是漫长的修行之路上呢,一时钻牛角尖没什么。”
“是没什么啊,本来就没什么,我有什么了么?”严争鸣心里有鬼,当即恼羞怒地接连抢白了程潜三句,完,自觉得自火发得十分没有理,于是索破罐子破摔,“就不告诉你,走开!”
程潜:“……”
严争鸣被他无知无觉的目光看着,越发怒气蓬勃,盯了程潜看了半晌,心里想象着自如何一把将程潜的脑袋薅过来,再如何势十足地冲着他的耳朵大喊一“问什么问,老子的心魔就是你混账”。
可惜样的事,他就只敢在心里想想,严争鸣身外如被冰雪似的岿然不动,心里却已经反复无常、上蹿下跳了只大猴子。
最后,他一巴掌按死心里的大猴子,充满理智地转过了脸去,对程潜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在一场短得不能再短的夜谈与一场长得不能再长的争斗后,严争鸣算将冷战持续地进行下去。
程潜沉默了一会,突然笑:“好吧,我不问了,反正我看你没事。”
严争鸣斜眼看着他。
程潜:“像你么会自娱自乐的……”
眼看掌门师兄脸上又要山雨欲来,像是算将他法处置,程潜辈子终于识相了一回。
他一边感慨着娘娘越发喜怒无常不好哄了,一边从自的长袖中摸出了一根细细的小棍,摊开手掌开,“小棍”拉长变粗,化了一把金玉满堂的剑——正是临行的时候年明明谷主相赠的把。
程潜将剑递严争鸣,带着分不易察觉的讨好:“你的剑不是折了么?先用把吧,虽然不中看了,但剑是好剑,回头我再去你寻把好的。”
严争鸣看了一眼,当即无比嫌弃地往旁边一躲:“快拿远点,伤眼。”
确实是有一点伤眼……程潜惨遭嫌弃,蹭了蹭鼻子,不以为意——他大师兄纨绔当了么多年,早已经修炼了个高级的纨绔,看不上充满土财主气息的玩意是正常。
程潜笑:“要不然我把霜刃你吧。”
严争鸣闻言愣了愣,凡是练剑的,没人能不被寒霜四溢的宝剑吸引,哪怕它背着个“不得好死”的恶名,只是严争鸣对它倒没什么想法,因为他年对着把剑光顾着睹物思人了,久而久之,每次见霜刃,他未曾动心,总是先伤心。
严争鸣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程潜问:“霜刃你舍得我?”
程潜话不,抬手将霜刃抛进了他怀里:“拿去。”
严争鸣拉开剑鞘,剑刃上冷肃肃的寒霜扑面而来,他烦闷的心情顿时好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提了一个春风化雨的小弯,可是还没等笑开,严争鸣又想当年程潜提着把霜刃,可是“人在剑在、剑失人亡”的。
他不由得有出神地想:“无论我问他要什么,他都能样痛快地拿来我么?”
又甜又苦的念头一闪,严争鸣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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