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嘿嘿嘿-《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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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邧氏是高寿,有这么大的产业,荣华富贵享尽,又有一块贞节牌坊,不少人都指望能来沾点她飘在灵堂的福气。

    黄单理解不了。

    时辰一到,下葬的队伍就从宋府出发,往宋家的墓地方向走去。

    刚出宋府不到半炷香时间,路边就冲进来一个老妇人,她趴到棺材上,语无伦次的喊,“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队伍前面的黄单看过去,一眼就认出是张老板的老母亲,儿子跟老伴死后,她就疯了,每天在大街小巷走动,嘴里还念叨个不停。

    老妇人穿一身破旧衣衫,拍着两只手,笑的满脸褶子,“完咯,都完咯。”

    下一刻,她又哭起来,“真是报应啊……”

    众人直觉一股寒意爬上后背,一个个都头皮发麻,他们全部死死的瞪着老妇人,眼神极度骇人,像是在害怕,也在恐慌。

    街上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个老不死的疯了,快把她抓起来!”

    黄单出声阻止,他让下人把老妇人带去府里,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下人说人从后门跑了。

    “少爷,别管了,那婆婆是个疯子。”

    管家没多说什么。

    宋邧氏打破宋族的族规,成为第一个人可以在死后,将牌位放进祠堂的女人。

    宋家旁支极力反对,说女人连祠堂的门都进不得,哪能放进祠堂里,不但影响宋家的财运,也污染祠堂的灵气,更是对祖宗不尊重。

    他们联合起来,要把老太太的牌位给扔出去。

    黄单丢出老太太毕生为宋家做出的贡献,一个女人做到了宋家男人们都做不到的,她怎么就没资格住进祠堂?

    那些人还是强词夺理。

    黄单从他们的言行举止里了解到,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极其低具,不是个人,男人哪怕是一无是处,都能在祠堂里被供奉着,至于女人,再优秀,本事再大,懂的知识再多,也只能在最底层待着。

    永远不能踏进祠堂一步。

    黄单接手宋家的产业,以及祠堂,这件事他不会妥协,也不能退让。

    闹了几天,宋家那些旁支才有所消停。

    就在黄单一边跟着账房先生打理宋家的账本,一边调查任务线索的时候,书生回来了。

    黄单感到怪异,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宋家仍旧处于动时期,会出现未知的变故,这趟浑水不能趟。

    书生显然不是傻子。

    他虽然被原主的大伯捡回宋家收养,可是除了大伯,其他人都不待见他。

    甚至是排斥。

    因为在他们眼里,捡来的就是个野||种。

    黄单了解,大伯在宋家内||乱前,就上外地收购茶叶去了,侥幸避过了这场斗||争。

    书生即便没跟大伯一起走,这次也可以跟着赵老头待在乡下,等这段时间过去再看情况而定,为什么还要在这时候回来?

    除非……

    书生有什么事情要办,不得不回来。

    黄单将书生叫到书房,暗自去打量,俨然就是一副唇白的小生面相,他对这人的印象,就是喜欢吞口水,有些怯怯的。

    书生垂着眉眼,“大少爷。”

    黄单喝口茶,“老师怎么样?”

    书生说,“已经安置妥当。”

    他自责道,“大少爷,我在路上遇到毛|贼耽搁了,没能赶上送老夫人最后一程。”

    黄单问道,“你人没事吧?”

    书生摇头,“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黄单命令道,“头抬起来。”

    书生却是把头垂的更低,一双鞋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做出吞咽的动作。

    黄单站在书生面前,重复刚才那句。

    书生连续吞了几口口水,缓缓把头抬起来,眼皮还是垂着的,没有跟面前的人对视,不清楚是不敢,还是什么原因。

    黄单说,“你下巴上的伤口是毛贼弄的?”

    书生点头,“嗯。”

    黄单要找借口把书生留下来,再观察观察,就说架子上的书需要整理,让他帮一下忙。

    书生没有意见,垂眼去书架那边。

    黄单支着头,聊家常的问了一些,书生都是很平静的回答,没有任何异常。

    他手边的茶已经凉透,书生还在书架前站着,身形纤瘦,“这次家里的风波暂时不会停,我差人打听到大伯在咲镇,你去那儿找他吧。”

    书生抿了抿唇,将一本书上的灰尘擦去,“等些时日,我会去找爹的。”

    黄单把凉茶喝光,无意间瞥动的视线一顿。

    书生弯腰去拿下面那层的书,脖子里的一块玉掉出来,在半空晃动,他将玉塞进领口里面,若无其事的继续整理书籍。

    十来天后,叶父死在家中。

    刘楚带四毛老冯他们去查看,叶父的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初步判定是自然死亡。

    黄单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花园的亭子里喂鱼,他把手里的一点鱼食全撒进池子里,叶父的死,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就像是……

    还差一个,该他了。

    这种感觉非常诡异,黄单趴在栏杆上,叶蓝知道的多,看的也透,是不是早就算到叶父不能安享晚年?

    良久,黄单才将堵在嗓子眼的一口气给吐出去。

    几天后,黄单跟刘楚在巷子里看到一个身影,是张老板的老母亲。

    老妇人缩在墙角,嘴里念叨着,“全死了……死光光……都死光光……”

    黄单走近些,听到老妇人看着虚空一处,她是笑着的,却是满脸的泪,“一个都跑不掉……儿子……老张……错了……都错了……”

    “婆婆,为什么错了?”

    老妇人双眼呆滞,没有对黄单说,还是望着虚空,那里像是站着谁,是她的儿子,和她的老伴。

    黄单咽咽唾沫,看向身旁的男人,“没鬼吧?”

    刘楚的语气笃定,“当然没有。”

    黄单说,“这婆婆干嘛一直看着那个地方?”

    刘楚耸肩,“不是说疯了吗?一个疯子做什么,都没道理。”

    黄单说,“也是哦。”

    他蹲下来,连着喊了好几声,老妇人才把头转过来,“婆婆,你的儿子和老伴都错了吗?”

    老妇人说错了,“我说过会有报应的,都不听,来了啊,已经来了……”

    她指着地上,“看,都是血啊,好多血,整个镇子就要被埋了哦。”

    黄单侧头看刘楚。

    刘楚也在看他。

    这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黄单伸手去拉老妇人,“婆婆,地上凉,起来吧。”

    老妇人被拉着站起来,笑的眼角皱纹全挤在一起,“我给你一个宝贝。”

    她那手伸进怀里,摸出一样东西,“看,宝贝!”

    那是一块玉佩,被一双苍老干枯的手捧着,在夜色下静静发出剔透的光泽。

    黄单将玉佩拿到手里,眯眼看了看,他的瞳孔一缩。

    刘楚问道,“怎么,是你的东西?”

    黄单说不是,是书生的。

    刘楚吃味儿,“这玉佩都是戴在脖子里的,一般人看不着,你是怎么看见的,还记得这么清楚。”

    黄单,“……”

    他把老妇人送回了家。

    刘楚跟踪书生,发现他每天晚上都会出来,低着头在街上走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黄单知道这件事以后,就去查玉佩的信息,却没查到什么东西,只能让刘楚来了。

    刘楚走自己的关系,查出玉佩是一位富商花高价从四方城贾家二爷手里买来的。

    二爷只知道那富商姓田。

    书生是田家的人?

    黄单拽着这条线索去查镇上的田家,被他查出,当年的确有一个田家,后来没了,负责处理田家尸||首的是叶府的管家。

    叶老爷子一死,叶家散了,管家就没继续在镇上待下去,而是回了乡下。

    黄单怕走漏风声,就跟刘楚半夜出镇,去了乡下。

    管家一开始并不透露只字片语,后来黄单跟他说起老妇人的事,镇上人们打死张老板的一幕,也说起叶蓝的那些话。

    他才松了口,说起当年的事。

    把抹布丢在一边,管家的思绪退到十几年前,又在骤然间回到现实,他说当年田家少了两具干尸。

    在管家看来,田家的人已经死了很多了,少两个就算了吧,所以他就没有向叶父禀报,“那少的两具干尸里面,有田家的后人。”

    黄单问,“孩子如果还活着,有多大了?”

    管家沉吟道,“十**岁吧。”

    黄单的眼睛闪了闪,跟书生的年纪安全吻合。

    他的猜测更加清晰了,书生是田家的后人,回来为家人复仇。

    可那只妖呢?

    少的另一具干尸是不是妖?

    回去后,黄单就跟刘楚在房里吃着点心,分享各自掌握的线索。

    黄单问道,“你派人去山里找那个洞没有?”

    刘楚吃一块糕点,“找到了。”

    黄单说,“发现什么没有?”

    刘楚说,“就是你说的爪印,别的就没见着了。”

    黄单托腮,若有所思。

    刘楚把剩下一半的糕点塞他嘴里,跟他提出了一个建议。

    黄单边吃边说,“万一那个妖不来呢?”

    刘楚说,“会来的。”

    他捏捏青年的脸,“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黄单说,“如果它没来,能保证书生的安全吗?”

    刘楚说的温柔,也很冷漠,“我只能保证你的安全。”

    黄单说,“太冒险了。”

    刘楚揉揉他的发顶,“要想妖现身,别无他法。”

    黄单说,“你走吧,晚上我想自己睡。”

    刘楚踢掉鞋子上床。

    黄单,“……”

    第二天,镇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田家竟然还有一个人活着,就是宋家在外面捡回来的那个书生。

    他们恐慌不安,都觉得镇上发生了那些事,肯定就是田家的人害的。

    人们闯进书生的家里,把书生绑在柱子上,团团围住,有人堆木柴,有人举火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狰狞的疯狂,他们选择用当年的方法,要将书生活活烧死。

    “烧死!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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