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 弗拉瑞特庄园-《最后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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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洛斯看着埃文抹在自己裤子上的鼻涕,慢慢地……露出一个狞笑。

    这天,直到阿尔多披星戴月地回来,埃文还躲在自己房间里不敢露面,而伽尔正在院子里对着沙袋练习,他的肩膀已经被处理过了,仍然能看出绷带下面肿起来的一块,春天的夜里依然是有些凉的,他却只穿了一件背心,依然汗流浃背。

    阿尔多发现,卡洛斯站在二楼的窗户边上,正默默地看着伽尔,于是悄悄地上了楼。

    卡洛斯的房间门没有关,他于是自己走了进去,轻声问:“既然担心,为什么不阻止他?”

    “他让我想起查克。”卡洛斯说,“父亲刚去世的时候,每天他都在和我跟妈妈互道晚安以后,去卧室里装睡一会,夜里再爬起来去书房处理没做完的事,可惜我妈妈一直不知道。”

    “我让你失去了他们,对么?”过了好一会,阿尔多才低声说。

    卡洛斯沉默。

    尽管他知道自己应该否认,但是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阿尔多松了口气――还好,他还算坦诚。

    卡洛斯一直是个很坦诚的人,即使对刚认识的朋友――他不喜欢虚伪客套的那一套,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毕竟是弗拉瑞特家的小少爷,对于不想打交道的人,他当然知道怎么样敷衍躲避。

    “我可以补偿。”阿尔多略微往前走了一步,胸口几乎贴在卡洛斯的后背上,却并没有触碰到他,而是站在一个非常巧妙的、既不显得逼得很紧,又非常有存在感的一个位置上,他说,“我不能把他们还给你,但是我希望有一天,我自己能代替他们。”

    卡洛斯为了生计,曾经为吟游诗人填过很多酸溜溜的词,不少都是歌颂狗屁不通的爱情的,他耸耸肩,头也不回地点评说:“略假,老词了。”

    阿尔多一滞,然后他突然轻轻扳过卡洛斯的肩,猝不及防地凑上去轻轻地吻了卡洛斯一下。

    卡洛斯一呆。

    阿尔多睁着眼,看进他的眼睛,一只手撑在窗户上,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捏住卡洛斯的下巴,温柔地舔过他的唇瓣,并没有深入,只是浅尝辄止,呼吸放得极轻极长,克制地屏着,最后又近乎甜腻地在卡洛斯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这才留恋万分地往后撤了一步。

    卡洛斯从来不知道阿尔多竟然敢这么肉麻,呆滞地站在原地。

    阿尔多顶着他那种一辈子都很镇定的表情说:“我会做到的。”

    说完,竟然没别的话,就这么大步转身走了。

    卡洛斯:“……”

    这是什么和什么?

    阿尔多大主教认为自己的战略性转移非常不错,很具有让人反思并意犹未尽的效果――是啊,英明神武的大主教先生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身体产生了某种不和谐的变化,而仓促逃走的。

    卡洛斯在窗边干巴巴地站了好一会,忽然叹了口气,好像有人在他的心里点了一把火,那熄灭了不知多久的火种轻易地就被吹起了细碎的火花。

    这让一向决断利落的卡洛斯难得地有些迷茫。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突然推开窗户,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嘿,小伽尔,对着个麻袋有什么意思,我来陪你过两招!”

    伽尔猛地把沙袋戳了窟窿:“谁是小、伽、尔?”

    卡洛斯大笑起来:“埃文!埃文出来!别在对着电视练胆子了,男人不见点血怎么能长大?”

    埃文大难临头地挠着墙:怎么又被这祸害想起来了?

    伽尔自愿把特训加为了别人的几倍,每次只认领最艰难的任务,出去一段时间,就会伤痕累累地回来,在治疗师不给签名之前,他会利用这段时间疯狂地投入到卡洛斯的训练中,白天在圣殿里,晚上还要继续。

    一个人可以有多大的改变,只要看到伽尔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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