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周围一阵鸡飞狗跳,南殃君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沈顾容身上。 最开始南殃君出来时,沈顾容带着些孩子似的好奇眼神看着他,仿佛对他又陌生又熟悉,接着又无意识地露出那种南殃君见过无数遍的强烈排斥和杀意,只是当沈顾容反应过来后,又对自己手中的剑很是愕然,然后是现在…… 沈顾容似乎全然无视了南殃君,匆匆忙忙将剑收回去,头都大了:“你们……掌教师兄,你别掺和了,先把剑收了。” 奚孤行暴怒:“又不是我先拔的剑!” 沈顾容:“……” 沈顾容又尴尬又无措,对待同门师兄表露出来的却是难得的熟稔和全身心的信任。 南殃君眸子微沉。 他的小徒儿,已经多久没有露出这副神态了? 在以往沈奉雪的世界中,只有修炼修行,以及充斥着满心的复仇,就连待他最好的奚孤行都得不到他一个眼神。 就在众人闹得不可开交时,南殃君终于开口了:“够了。” 只是轻飘飘两个字,所有人一怔,立刻收剑的收剑,化形的化形,转瞬间又变回了方才那副乖顺温和的好徒弟模样,好像刚才的剑拔弩张未曾有过。 沈顾容叹为观止。 南殃君道:“都散了。” 所有人好像被捏了后颈的小兽,恭敬行礼,道:“是。” 沈顾容也要跟着师兄们一起走,还没动身就听到南殃君道:“十一留下。” 沈顾容一愣,就连奚孤行他们都有些诧异。 沈顾容正要动,奚孤行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勉强笑道:“师尊,十一……” 南殃君漠然看了他一眼:“你若担心,可留下来陪他。” 奚孤行脸一红,别扭道:“我才没有担心。” 话虽如此,他还是留下来了。 南殃君带着两人前去了玉絮山上的一座洞府,沈顾容扫了一眼,发现这洞府竟然和自己闭关的地方十分近。 南殃君的洞府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小案,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沈顾容跟着奚孤行坐在南殃君对面,全都低着头,这副场景莫名给沈顾容一种幼时被先生检查功课的错觉。 南殃君抬手招来水煮了一壶茶,才道:“你的元丹呢?” 沈顾容一愣,愕然抬头。 南殃君说完,眸子冷冽,仿佛比那外面的风雪还要冰冷,他又问:“你和谁结了道侣契?” 沈顾容:“……” 南殃君没等他回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替谁挡了雷劫,结了因果?” 三个问题下来,不光沈顾容蔫了,就连奚孤行也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没等到回答,南殃君也没有动怒,语气没有起伏,却莫名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今日,答了这三个问题,才能回去。” 沈顾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奚孤行。 奚孤行捧起茶,抿了一口,满脸“这茶真好喝”。 沈顾容:“……” 就知道你靠不住! 沈顾容看了南殃君一眼,南殃君如琉璃似的眼睛漠然看他,好像方才那一抹温情像是昙花一放似的,早已寻不到踪迹。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顾容却松了一口气。 总觉得那温和的神情奇奇怪怪的,南殃君还是这副“无论你是圣君还是掌教到了我面前都得给我乖乖叫师尊”的独尊气势最适合了。 沈顾容尝试着措辞,先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一半元丹……在我徒弟身上。” 南殃君没做声,脸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沈顾容看不出来,只好继续回答下个问题:“道侣契……和我徒弟结的。” 南殃君沉默,只是脸色已经明显阴沉下来了。 沈顾容莫名觉得寒意袭来,硬着头皮回答第三个问题:“雷劫……是替我徒弟挡的。” 他说完,突然感觉整个洞府似乎更加寒冷了。 沈顾容低着头,不敢再吭声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果然,哪里的师尊、先生都是最可怕的,什么都不说都能让人吓得腿打颤。」 沈顾容一边想还在一边反思自己:「为什么我的徒弟对我就没有这么大的畏惧之心呢?是我修为不够高吗?」 回想起牧谪竟然都敢对师尊产生爱慕之情,顿时更加难过了。 「我和先生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就从来不敢对他有什么妄心。」沈顾容想,「我一看到他就想起被罚抄的书,哪里还有心情去胡思乱想贪慕美色?」 沈顾容得出个结论。 ——牧谪小时候就是书抄得太少了,自己当初就该狠狠罚他,罚得他看到自己手腕子就抖,看他还敢不敢把那只大逆不道的爪子往师尊衣摆里钻。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南殃君沉默许久,才冷冷开口:“你那个徒弟,叫牧什么……” 沈顾容小声说:“牧谪。” 南殃君道:“嗯,让他过来。” 沈顾容吓了一跳,忙说:“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