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流响夺门而出,出现在走廊的刹那,嘴角抽了下。 帝云宇立在门外,腰间环着一双手臂,手臂的主人摊坐在冰凉地板,戴着一丝不苟的紫金发冠消失不见,只剩凌乱的黑发。 他脑袋挨着帝云宇修长的双腿,脸上醉意与委屈并存,声泪俱下的控诉:“帝父怎么那么高啊,看不见了,孩儿看不见帝父模样了。” 周围一群帝宫的人涨红了脸,不知想笑还是想哭。 帝云宇看着平日乖巧的徐星辰,突如其来的酒疯,勉强挤出一句平和的话,“你抬头看,就能看到我。” 徐星辰抽泣:“可是头晕,抬不起来脑袋。” 帝云宇:“……” 旁侧,徐星怜试图伸手将哥哥扶起来,但徐星辰一扭脑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帝云宇。 帝云宇沉默良久,修长的手落在徐星辰头顶,生疏地拍了拍,语气充斥着暴风雨前的宁静,“好了,不哭,现在告诉我,是谁让你大白天喝酒的。” 沈流响心头咯噔了下,有种转身就溜的想法,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种念头只能想想。 徐星辰对帝云宇言谈举止十分熟悉,即使在醉酒状态,也敏锐察觉到,帝父话中蕴含着些许怒意。 徐星辰脑袋慢吞吞转了圈,摇摇头,试图包庇:“我说了,帝父会罚他,不能说。” 帝云宇轻“嗯”了声,不紧不慢道:“那你告诉我,他是谁?” 徐星辰脱口而出:“兄长。” 沈流响:“……” 他把感动两字写在脸上,徐星辰……有心了! 瞬间被一缕眸光锁定,沈流响眨了眨眼,与浅色眼眸对视,看到帝云宇抬起抚摸徐星辰头顶的手,隔空,骨节分明的食指朝他点了点,意思不言而喻。 你,原地等,不许跑。 沈流响瞬间如霜打茄子,但思及房内的小黑龙,说不定马上就是他的了。 眉梢一挑,觉得很值,罚就罚吧。 帝云宇将徐星辰拎回房间,安抚好,出门看到走廊立在原地的沈流响,还有旁侧同样有几分醉意的周玄澜。 他沉吟片刻:“去幽闭室,抄百遍宫规,再来找我。” 沈流响眉宇微动,下瞬听见帝云宇道:“不许用法术,不许旁人代。” 沈流响:“……” 沈流响以往抄过无数遍经书宫规,轻车熟路去了藏书阁的幽闭室,所谓幽闭室,其实就是个狭窄房间,不过无论在房内做什么,都发不出半点声响,像个与世隔绝的死寂之地。 周玄澜伴在他左右,喝了碗醒酒汤,仍还有点儿头晕,时不时揉着眉心。 沈流响本想提先前之事,但一路有人跟着,只好保持沉默,到了幽闭室,房门一关,说什么周玄澜也听不见了。 沈流响只好按捺下心思,点亮灯盏,从书格里找出记录宫规的书籍。 在烛火摇曳中,开始抄千万条宫规。 周玄澜坐在书案旁,眉头微微蹙着,待脸上醉意消失殆尽,目光落在执笔抄写的人影身上,眼神晦暗不明。 沈流响一心惦记着赶紧抄完,出去与周玄澜说清楚,也没注意旁侧目光,笔尖沾墨,落在纸上,老老实实的摘抄,若能发出声音,定是唰唰唰的窸窣声响。 过了半个时辰,沈流响放下笔,揉了揉酸涩的手腕,小憩一会儿,目光望向旁侧身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