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种种从陆长亭的脑子里闪过,再回想起来,陆长亭甚至莫名有种毛骨悚然的味道,这人也着实太能掩藏自己了,之前竟是滴水不漏,若非现在证据确凿,这个人怕是还依旧做着他的账房先生。 只是陆长亭想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偏要走上这样的路? 不等陆长亭开口询问,林老爷就已经当先道:“他为何在宅子里动手脚,说来既让人想要发笑,却又觉得实在罪大恶极,就为了这些,就因为他心里头那点龌龊欲.望,便要害得众人陪他一起下水!瞧瞧,这一年以来,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惶惶不安,难以安眠?”林老爷咬牙切齿,面上闪过了悲痛之色。 观林老爷这般模样,便可知晓他从前对土根应当是极为信任的。 林老爷顿了顿,方才继续往下道:“土根从前叫王志,志气的志,他苦读几年,想要考取功名,最后却未能中榜,回到家乡后,便郁郁不得志,整日里模样颓丧,他家中人瞧不过眼,便将人送过来,令我那亡妻帮扶一二。因他读过书,会算账,亡妻便央求我留他做了账房先生。”许是想到了亡故的妻子,林老爷的面色有些难看。他妻子这般待这个表兄,而土根却又是如何待他们林家的? “做了账房之后,他将王志这个名字改回了幼年时的土根,后头他又渐渐改了脾气,一年比一年做得更好。”林老爷冷笑一声,“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得到我夫妻二人的信任。” “如今他却说,正是林家这个香饽饽在他不得志的时候送了上来,他瞧着林家的富贵,心有不甘,恨不得将林家变为他所有,他干账房干得越久,便越是瞧这林家不顺眼……终于忍不住下了黑手。他买通他人,在庆寿寺出售给亡妻佛像,又去买了风水物回来,埋于菜地之中……” 林老爷激动得控诉着土根,“审问那日他说什么,他竟然说等林家败落他等了很久,最终忍不住自己动手了!当丫鬟死的那一日,他都是笑着的!他……他根本就是个疯子!”林老爷激动得唾沫都飞了出来,幸而陆长亭站得并不近,这才避免了被糊一脸口水的局面。 陆长亭心底也不由叹了一声。 若真是如此,那这土根,哦不,王志,可不就是个疯子吗? 恐怕早从王志将自己的名字改回土根后开始,他的心理就开始失衡了。 林老爷急急地喘了两口气,而后道:“罢了不说此人了,杀那第一个丫鬟的凶手也找着了,是她的同屋,这丫鬟负责打扫佛堂,那个丫鬟便是负责每次给亡妻准备佛经、点香等等事宜。杀人原因也甚是可笑。”林老爷脸上涌现了嘲讽的笑容,“小公子可还记得那个最先见到尸体的小厮?” 陆长亭点头表示知道。 “这两个丫鬟都瞧上了那小厮,这便心底积了怨,后头那个杀人的丫鬟怎么也想不通,她总觉得死去的丫鬟就是个打扫佛堂的,就是个做粗活儿的,凭什么还更得喜欢,一时心里不痛快,于是那日死去的丫鬟打扫的佛堂的时候,这个丫鬟假意告了假,实际却是杀人去了……因她经常进出佛堂,对佛堂极为熟悉,杀了人后,竟是极为轻巧地逃走了……”林老爷此时还露出了赧然的表情,若是当初他们没有妄断这就是鬼在作祟,或许早也就抓住凶手了,毕竟只要是人下的手,那就必然会有痕迹。 陆长亭叹道:“这丫鬟可惜了。” 林老爷点头,“我也与知县说了,这丫鬟杀人,怕是因为受那阴煞的影响,只是瞧知县的模样,似乎并不大相信。” 对于这个结果,陆长亭并不觉得意外,之前他和朱棣都在林家的时候,他便从那知县的态度中瞧出来了,知县对于什么风水鬼神之论,都相当的嗤之以鼻。但正如林老爷说的这样,可惜了那丫鬟,谁心底没有欲.望痴念呢?只是她很不凑巧,欲.念被助长,再等她脑子里的理智拴不住欲.望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就出事了。说来也着实是冤枉了些。 “此事便不提了……其他人的死,可有疑点?”陆长亭问。 “另外一个上吊的丫鬟,从前性子便有些木讷内向,后头和人起了争执,一时想不开就去寻死了,那个和她争执的人,听闻重查此事后,已经吓坏了。” “争执?为了什么?” “不过是下人间攀比谁的月钱高罢了……”林老爷轻叹一声。 “那这人可被定罪了?” “还不知晓呢,只是人给带到衙门里去了。” 那这人倒是也有些冤枉了,虽说言语能伤人,但不过是下人间攀比个月钱,便令她心底的绝望扩大,从而选择了自杀,这着实赖不到那和她争执的人身上。除非是旁人恶意羞辱于她,那才需得负责任。 陆长亭脑子里又闪过了那知县的面孔,也不知道这知县会如何决断,陆长亭心底总有个不大好的预感。 “那令公子的事……” “那毒也是土根下的。”林老爷长叹一口气,“他正是瞧下毒见效慢了些,但又不敢直接下手杀人,这才想了从风水入手害人命的阴毒法子。” 陆长亭脑子里顿时浮现了四个大字,“丧心病狂”。也唯有这四个大字,才足以形容那土根了。 林老爷此时忍不住冷笑道:“他请小公子来,都只是为了让小公子在束手无策之下,告知我宅子风水有异无法解决,还再狠狠刺激一下我,将这最后一根稻草压上来!”请了无数人都没法子,这最后再来一次打击,说不准林老爷当真会想不开,再加上宅子里对他心底负面情绪的助长,弄不好林老爷便也会自杀。毕竟在床底放米并没能害到林老爷,那土根自然便要想别的法子来入手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