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沈棠招信使过来。 揭开火漆,十行俱下。 信使立在下方,小心翼翼用余光观察沈棠的脸色反应,却发现对方连个眉头都没皱。半晌才道:“你们主簿提的要求,我已经知道了。虽说当下世道艰难,但兵卒守卫边境,便是再艰难也不能苦了他们。剩下的军需物资,我已经派人在准备了……” 信使不知信函的内容,但也知道主簿的脾性,肯定没写啥好内容。 如此,新郡守竟也不怒? 他心下打着鼓。 按照场面话回答。 沈棠让人带他下去休息。 他前脚离开,沈棠后脚冷笑。 “真将咱们当冤大头了!” 沈棠将信函递给褚曜看看,信中并无冒犯之言,也没排斥或者不认可她这位郡守,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哭穷! 哭诉兵卒御寒物资稀少,多少兄弟冻死;诸如长矛、羽箭等损耗品,更是重复利用再利用,不少兵卒手中刀刃都卷边报废了。军中一度断粮,兵卒们饿着肚子守卫永固关,总之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主簿还在旁敲侧击王庭何时能补发这批军饷…… 派人跟沈棠沟通合作之类的字眼儿,她找遍了也没找到…… 褚曜道:“敌意很明显。” 沈棠头疼:“总不能撕破脸皮。” 主动给人物资跟被人绑架给物资,两种不同体验,前者主动权在她,后者多少有些被动,还受人威逼。本以为对方就算不领情,态度也会好一点儿。 毕竟吃了她的总该给分好脸。 谁知,这货家伙“软饭硬吃”了。 褚曜思忖片刻,捏着那封信函不知想了什么,许久才道:“五郎,不妨让我过去看看情况。不管是多重的敌意,总有个源头。若能解开,也是一桩好事。” 沈棠一怔。 因为无晦很久没这么喊她了,每次这么喊,便意味着他决心已定。 沈棠道:“汝爻还离不开无晦。” 大冬天出差这种活儿,应该交给祈善、康时这种年轻人,褚曜老胳膊老腿的,待在后方统筹就行了。最重要的是,永固关那边态度很不友善,褚曜过去被扣押咋办? 沈棠可不想看到这画面。 “五郎……” 沈棠:“……这、这好吧。” 她最不能抵挡的就是祈善喊她“沈小郎君”,褚曜喊她“五郎”,他们一喊,她就头疼。沈棠道:“只是,为求稳妥,让文释跟守生跟着你吧,再带百号人。若他们有动手的意思,不用顾虑两边关系,干它丫的!” 褚曜:“……” 这、这也大可不必。 事情也未严重到这种地步,只是去永固关那边试探,又不是跑过去开战撕破脸……但自家主公担心,褚曜也只能受着。 没浪费时间,褚曜收拾收拾,第二天便准备跟着信使出发去永固关。 难得的,褚曜戴上佩剑。 衣束较之平常,颇为简练。 看着不似个文士…… 倒像是仗剑天涯的儒侠。 还是戴着限量灰白发的儒侠! 他跟在城门外的徐诠一行汇合。 徐诠敏锐嗅到一缕不太对劲的气息,偏过头跟吕绝低语:“守生大哥,你确定咱们只是护送先生出使永固关……我怎么瞧先生这架势……更像是去找人干架……” 他们带这么百号人会不会不够? 要不要再摇个五六百号? 这点儿人,不够敌人塞牙缝啊。 吕绝:“……???” 他一头雾水。 褚先生跟平常不一样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