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最后一只瓢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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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妈妈了,哥,我想妈妈了,没人疼我,没人疼我了。”

    季然慢慢地拍着莫如风的背告诉他:“我疼,小风,我疼你,以后我疼你。”

    地板是凉的,寒意浸到骨髓的时候总会想起这些,那以后如何了,莫如风却想不起。

    他的膝盖又开始发疼,日日跪着,膝盖劳损得严重,尤其到了雨天,那里的骨头都觉得要散了。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跪了多久了,季然让他每天在他父母和妹妹的灵位前跪够半个小时,可他总是不知不觉在这里待得过久,这些逝去的人永远活在了过去,也带着他,回到那些不知忧愁的岁月。

    那时的季家很热闹,总把没有血缘关系的他当小儿子待,他们将季然叫作小然,却把他叫做莫宝贝,季妈妈会给自己打像用脚勾出来的毛衣,季爸爸会在劳累一天回家后依旧询问他的功课,季言会在晚饭后给他烤长得很像兔子的小熊饼干。

    而季然,季然会在大雪落过的冬天,把带着一身冰寒且喜爱深夜串门的他拉进自己暖和的被他望着桌上那张全家福,不知道第多少次无声地和他们说对不起,知道没用,却无时不刻不想说抱歉,悔恨都是这样的,如果可以换,他会选择自己去死,代替他们去死。

    反正爸爸总会有新的儿子或女儿,季家总会有新的怜爱对象,而季然,他也会有新的玩伴,新的床伴,新的欢愉。

    没多久自己就会被忘掉了,谁也不会伤心,谁也不会难过,最多只是会在清明扫墓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世界上曾经还存在过莫如风这样的一个人,却想不起他葬在哪里。

    那样也就已经很好了,不过活一趟,爱恨嗔痴自己都尝过,留不留痕迹,又有什么关系。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他轻轻睁开眼。

    “跪够时间了吗?”

    莫如风听见了身后那再也不会柔软的声音,又轻轻合上眼,“没有。”

    季然冷笑一声,弯下腰来,在莫如风耳边喷着热气,言语里是狠毒,是憎恶:“那今天,换个惩罚方式好了。”

    莫如风闻到浓浓的酒气味,还未来得及反应,被季然从后边按着脖子压在地上。

    他的脸在地板上擦过,像个狗一样毫无尊严地趴在地上,外边的裤子被季然粗鲁地撕扯着,他心里一惊,从身下穿过去手去牢牢抓着裤子,声音有些颤:“季总,别在这里好不好,求你,别在这里。”

    季然不准他叫他名字,所以他只能叫他季总。

    季然喝醉了,眼前都不大清明,扯了几下根本撕不下来,开始变得暴躁不堪,他将莫如风翻过来,却看见莫如风那只作为始作俑者的手。

    心底本就积攒已久的怒气上升到了极点,他扯下自己的领带把莫如风的双手绑起来举过头顶,膝盖用力将他固定住。

    莫如风疼得只吸冷气,还在祈求他:“季总,我错了,我们出去做好不好,出去随便你怎么,别在这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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