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最后一只瓢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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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金祁从未见过的莫如风,颤着睫毛,带着哭腔,哭的像晨起的露。

    心软了一截,他咬了下嘴唇抱着人回去,鼻头发酸,“好,不去。”

    上了车就打电话叫人,三更半夜他也不熟悉周边环境,只能把家人叫来,表弟是刚刚毕业的临床医师,研究心血管,但金祁想着他走了姨父后门,从高中就在医院跟着学习,平常的发热感冒的诊治该是没任何问题的。

    夏舒一个医生性子比他还闲,金祁急得抱着莫如风指导这个督促那个,夏舒则打着呵欠叫他先放下人滚出去。

    金祁走前还一步三回头,夏舒不耐地叹口气道:“放心,不管患者有多天仙有多沉鱼落雁,我对患者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尤其是这种长得精精致致玲珑剔透的男孩子。”

    在客厅里等着的时候金祁去查了这几年的事情,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季然父母和自己家是有过生意往来的,他家里出事的消息他当年是有所耳闻,和季然破天荒发邮件慰问了一番,可季然没回他,他也就算了,默默哀悼了一阵。

    可他不知道当年莫如风家里也出事了,爸爸去世,公司破产,那么短的时间里,好像连忧郁都显得拥挤。

    他想起莫如风在厕所里堵着自己的那天,男孩气馁地垂着头,问他,你是不是在笑话我没有妈妈。

    那时的莫如风即使没有母亲也能过得潇洒肆意,可父亲也没了,一个家就剩了他一个,连吃饭都不用拿除了自己以外的筷子。

    他不禁在想,莫如风经受这些的时候,季然在干什么。

    没了父母掌权的公司乌烟瘴气,季然连学都没上完就在学着掌控公司,股价暴跌,董事分权,季然过了最难熬的几年,用尽了全力,最后保下来的公司也只有原公司四分之一大。

    金祁能理解季然在那几年无暇顾及莫如风,可莫如风家里出事的时候,季然也已经过了最难的时候了,那样的季总想护个人,是怎么都能护下来的,又怎么叫莫如风变成这个样子,连去趟医院都不敢。

    他转着手里的手机,看着手机里关于季然的各种新闻,没有配偶,没有爱人,情人无数,长期床伴之一为原凌风集团少公子,莫如风。

    金祁绞了很久脑筋才读懂这几个词是什么意思,他几乎是咬着牙重新读了一遍,怕娱记虚假造谣,连着看了十几家媒体,连百度百科都看了。

    可真相就是那样,莫如风在其父死后搬进了季然府邸,成了他固定暖床的人。

    床伴,连情人都算不上,只不过用着一具顺眼的身体。

    手指捏的骨节作响,他差点把桌上那只琉璃盏推下去摔碎。

    他犹记得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季然和他说过的那句话,那是他听过季然最无礼最冷漠的话语,可怎么宁可伤害好友也要把人从他这里夺了去,得到后却糟践成这个样子。

    他不是喜欢吗,他不是非莫如风不可吗,他不是说会叫莫如风一辈子都依靠着自己活得无忧无虑吗?

    那在雨天无家可归的是谁,在卧室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又是谁。

    你护的是哪一个莫如风,这世界上又有几个莫如风。

    指尖用力到发疼,手机被捏到关机时门被推开了,夏舒走出来,还在揉着眼睛。

    金祁先把心里滔天的怒火压下去,走过去问,“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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