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珠拍了拍她,刚想说什么,突然像是反应过来,她猛然扑到了床边,“孩她爹,湖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你让我们怎么办……” 眼泪扑簌簌而落,她看向几个孩子,“你们奶奶怎么说?答应请大夫了吗?” 赵青桃和赵青栀面面相觑的,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这话,还是赵宛舒先开的口,“二伯娘,我来给二伯看看。” 黄珍珠这才注意到她来了,抹了抹眼角,“阿宛,你怎,怎么来了!家里现在乱糟糟的很,你二伯的伤……呜,你快回去吧,女孩子也别看这个!” 说着,她站了起来,“我再去求求你们奶奶,我跪在她门外求求她,实在不行,我,我就去村里头跟人借钱……” 话才出口,泪水就流得不成样了,她比谁都清楚,赵李氏不会答应送人去医馆,村里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借钱给她们。 甚至赵李氏还会觉得丢人,因此把她们给打一顿。 但黄珍珠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死去啊! 只是,她才起身,眼前就一阵发晕,亏得赵宛舒眼疾手快才免于她摔倒,“二伯娘,您注意下身体,您有点低血糖,可不能起太猛。” “您别担心,我是来给二伯看病的。”她纠正了之前黄珍珠的误会。 黄珍珠一愣,通红的眼望向她,“看病?你会什……是了,下午村长喊了你来给老四看病……” 她蓦地伸出冰凉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赵宛舒的,眼底迸出希望的光芒,哀求道,“阿宛,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你二伯,只要你二伯能好,让我做什么都行……我……” 她现在也没有别的期盼了,只能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到赵宛舒的身上。 赵宛舒拍了拍她的手,“二伯娘,我会尽力的。您肚子里还有孩子,这样,您别激动,先坐在旁边歇会儿,我先给二伯看看情况。” “是,是,我不耽搁你,我,我在旁边看着……”黄珍珠忙回道。 直到赵青桃把人扶开,赵宛舒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床上的赵二湖身上了。 赵荣贵已经把其身上的薄被给掀开了,露出了他身上所有的伤。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赵二湖身上的伤时,她也不由皱了皱眉头。 赵二湖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单薄夏衣,此刻夏衣都被划破了,身上遍布了不少零星的伤痕,有些被清理干净了,估计黄珍珠做的。 这些伤应该是滚落山坡时,被石块树枝给划伤的,但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左腿上的伤。 小腿的骨头从膝盖处探了出来,骨头在烛光下泛着白森森的光,其上还挂着薄薄的一层皮肉,因为无从下手处理,鲜血染红了整个床铺。 这样的伤,的确是很严重了。 不是医术很好的大夫,就是保住了命,很可能还是会落下残疾,不能再做重事了。 也难怪赵有根和赵李氏不肯治! 这伤口实在是恐怖了,连赵荣贵这样的男人都不敢多看,旁边黄珍珠捂着嘴心疼得直哭,赵青桃等人也是泣不成声。 一时间,屋子里都是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