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冬日本是寒风萧瑟,万物休养生息的时节,到处充满着寂静与萧条。到了夜间,这番萧索之景便愈发强烈,四周不再有蛩鸣蛙叫的热闹,也没了萤火争月的壮观之像。偶有夜枭那凄厉的叫声撕破冬夜的寂寥,似是捕获了它向往已久的猎物,而炫耀嘶鸣。至此,便再无声迹。. 夜中的东山庄亦是如此,除了刮过的阵阵寒风,便再无其他声息。而在竹亭子里的柳志远和陈冰,仍旧相拥在一起,放眼望着那条似蛟的山道,只是二人的眼中却没有那条长龙,有的只是怀中之人的身影和气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仍在柳志远怀内蜷偎着的陈冰,微微动了动身子,转身正对着柳志远,抬头深深地望着他,却未说话,柳志远轻声问道:「一直看着我作甚么呀?是不是我长的很好呀?」 陈冰心中暗暗娇嗔道:「你是长的很好看,可我就偏不说出来,气死你,哼!」不过心中这番念头,自然是不会说的。因而她只是摇摇头,说道:「也没甚么,就是觉得今日之事来的十分突然,感觉好不真实啊。」 柳志远心中「咯噔」,他心里极为害怕陈冰会反悔,声音略略发颤的问陈冰道:「这,这是为何?」 陈冰抿唇「咯咯」笑道:「看你都紧张成甚么样了,我只是觉得好突然,没想你会对我说这些话。不过那样也好,既然倾心于彼此,那么心里想的,欢喜的,索性统统说出来,何必还藏着掖着呢。因而在湖州城里,你说我是你心上之人后,我立时便想明白了,我自己也喜欢你,那我就必须说出来。知行,你知道吗,那时我心里可是紧张极了,真怕你是为了敷衍范德广而随口说说的。」 柳志远听了心中稍安,柔声道:「傻瓜,怎么会呢,我是打心眼里的喜欢你,想要与你双宿双栖,永不分离。而且我又怎会用此言语去敷衍那范德广呢。」说到此处,柳志远念头一转,忙解开自己随身所戴的玉佩,递给陈冰,说道:「冰儿,这块玉佩我是柳家祖传之物,虽算不得有多名贵,可也是我从小就佩戴着的,今日我就送给你了。」 这算是柳志远给陈冰的定情信物了,陈冰当然是明白这一层含义的,她羞的脸颊通红,只摸出来一块帕子,羞怯道:「我,我也没甚么好东西能送你的,贴身的也只有这块帕子了,你若是,若是不嫌弃的,就请收下罢。」说罢,把帕子叠的齐整,双手捧着递向柳志远。 柳志远心头大喜,先是接过了帕子,放入了自己怀中贴身收藏,而后把玉佩放于陈冰的掌心,陈冰接过玉佩,收拢在掌内,双手握紧在一起,贴紧在自己的胸前,却未再说话。二人深情互望着对方,似是这世间便只剩下他二人,刹那间,二人再一次的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陈冰这才记起今日来这东山庄的目的,便问柳志远道:「知行,适才你和吴兴功谈那院子之事,似对五十贯拿下信心十足,方才若是真的走了,你就不怕他不追喊你?」 柳志远轻点陈冰的额头,轻轻笑道:「齐国和北边草原上的各部族已势同水火,双方你来我往,相互厮杀,虽各有胜负,但于齐国而言,总是算吃亏的。而我大楚想从中搅局,亦是出兵齐国的北关,想要趁此时机一举拿下。呵,可惜啊,我大楚打输了,还来了场大败。平日里楚齐未开战时还有榷场可以做些买卖,如今这河北河东诸路已是乱成了一锅粥,这买卖便无从做起。他又是做毛皮买卖的,这毛皮也多出自齐国,自然也无法再做的了。今日在城中时,范鹿鸣说他卖院子是为了回些本钱,那定然说明做这毛皮买卖是蚀了本了,既然他急于出手,那就别怪我压这价钿了。因而我料定了他会应允我出的五十贯价钿的。」 陈冰想了想,心道确是这么个事,便说道:「做买卖讨价怀价的本事,还是你来的强,我也看不出这里 头的许多门门道道,要是换做我,可能就答应七十贯买下这个院子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