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夜君奕怀疑白时缨是故意的,于是认真的打量着她的表情几秒后,发现她是真的震惊和不能理解时,夜君奕再度沉默了。 “夜君奕?你别不说话,你来该不会是为了这种一听就荒谬至极的流言蜚语吧?” 夜君奕:“……” “对了,还有你父亲那边,最近几天可以让夜家主抽出一点时间疗伤,我还是那句话,埋藏在他体内多年的毒素不可以一口气清除干净,如今我能做的就是阻止他的状况恶化下去,堵住不断流失寿元的缺口。” “容子清的事我也听说了,接下来就是掌控大权,还记得那位叶太傅吗,我觉得我们可以……” “还有一件事要和你提前说声……” 夜君奕:“……” 他本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可这一步退了他却越想越不服气,越想越郁闷。 接下来的漫长半个小时里。 夜君奕身上凝结成的怨气都能自成一个结界封闭外界了,而在他面前的白时缨除了开始看过来一眼,后面就再也没有往这边瞅一眼,非常专注的说着接下来五天为期内的打算。 有些地方还需要夜家配合,既然已经结成同盟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先翻了,另外两人都会很难受,这种难受不只是心里难受还有可能会现实里难受处处都是被动。 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白时缨觉得有必要做下万全之策。 “你觉得呢?……夜君奕?!”白时缨回头看向身旁的少年。 她终于回头了,然而这还是因为身边这个人太长时间没说话,心里开始只是疑惑,但没多想,只是以为夜君奕在认真的听,可半个小时都不说一句话也太古怪了。 结果这一眼,着实把白时缨吓得不轻,整个人都僵了几秒。 却见,夜君奕眼睛都不带多眨一下的直勾勾盯着她,一张充满少年气原本该是张扬的容颜上这会儿却遍布郁闷之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时缨说的太投入忽视了他,所以这股郁闷正在朝着奇怪的幽怨发展。 不知道他以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多久,可能从白时缨说话开始就这样了吧。 “你终于舍得看一眼了?”夜君奕语气平淡神色哀怨地幽幽说道。 白时缨嘴角一抽。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 夜君奕忽然冷不丁的开口,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我不可以?” 白时缨:“?” 她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许是脸上的疑惑表情太浓重了。 夜君奕撇了撇嘴,最后垂眸,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半开玩笑的道:“虽然小爷也觉得这些流言蜚语传得未免也太快,而且真的很离谱,但说不定,未来夜家和白家两家之间真能结亲,你觉得呢?” “自然很好,但这种事我们说了不算,如果有的话……”白时缨若有所思,脸上缓缓绽放出一抹浅笑,说道:“那么不论如何,我都会赶回来参加,这可是意义重大的大事!” 看样子,压根没有往自己身上套。 光是看着这样的白时缨,夜君奕哪里还会不清楚,只是一股无奈和好笑的心情却忽然涌来。 “白时缨。” 夜君奕恢复正常,他揶揄的笑道:“我开始同情你未来的夫君了,要忍受你这么一根东陵木头!” 他看上少女的敏锐,好像在她个人的情感上尤为迟钝,白时缨的反应没有一点虚假,甚至都没有故意装作不懂的痕迹,也许说她装的太好,最好是这样,不然…… 白时缨一头雾水:“你这聊的都是什么跟什么,怎么突然开始同情……不是,你同情他干什么?我怎么就成木头了?!” 话刚刚落下。 夜君奕笑着快步走开,回头眨了下眼:“我想起还有点事要和子清说,刚才你说那些都不错,我来真好也是为了东陵接下来的大权之事,叶太傅可不好搞定,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先走一步了~!” 眼看他逞着白时缨傻眼的功夫,就要消失在倾云苑。 白时缨脸色大变:“喂! 夜君奕你别跑,话给我说清楚!!” 然而哪里还看得见什么夜君奕,连最后点影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白时缨有些头疼,她又回想了一遍,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哪里弄错了,最后烦躁的狠狠摇了摇头把那些烦人的情绪都驱散:“算了,管他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我还以为他都习惯了。” 这话说的不佳。 不过是些流言蜚语,夜君奕过去的日子那是每天无时无刻都活在流言蜚语里,应该最是看得开的才对,否则换做一个看不开到就把自己纠结到死了,哪里还要有心思去想什么计谋。 “小姐。”忽然,玲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时缨转身,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玲儿指着身后,目光有些复杂的道:“那个孩子,就是小姐你刚才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她来了!” 真的来了! 玲儿看到门口道侍卫带着小女孩出现时,都不敢想象来得居然如此之快! 前前后后。 差不多就是她们前脚刚刚回到府上没多久,后脚这个孩子就上门来了,玲儿将人暂时安顿在一处房屋里,就急忙赶来找白时缨说这事,哪知道正好白时缨和夜君奕还在说话,玲儿也不敢太靠前怕打扰到二人。 这不,终于等到结束,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夜家的三少爷是几乎逃命似的飞奔离开,又为什么自家大小姐会发出怒吼声。 “这就来了?”白时缨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冷静眼中闪缩着一抹趣味,她微微点头:“不错,带我去见她,现在人在倾云苑?” 玲儿连忙让开,走到白时缨的身侧:“是,奴婢将她安置在客房,那孩子看起来的状态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看到人的时候,小女孩连话都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手中死死拽着白时缨给她的那张面巾,看得出她对周围都很警惕,空洞无光的目光总是在周围时不时的扫过,有点动静都能吓到她,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 白时缨不语,只是颔首。 走到客房的距离不远,倾云苑也不大,从一侧走到另一侧而已。 于是,当玲儿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中走出来蹲在地上望着花圃发愣的小女孩时,下意识的就要说话,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白时缨抬手示意停下,于是不解地也只能闭嘴。 “小姐?” “你先离开,我和她单独谈谈。” 从她们出现的时候,那个孩子就已经发现身后有人了,只是她没有任何的反应……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可白时缨却发现她微微绷紧的后背,已经落在一侧的手不自觉的抓着地上的草握紧拳头。 戒心很高。 白时缨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是没有理由的给她帮助,哪怕是孩子也会怀疑是不是遇上了别有用心的恶徒,小孩有时可比大人机灵多了。 “是。”玲儿恭敬的回道。 等玲儿身影离开消失后,白时缨才重新看向小女孩的方向,仔细的观察着,这会儿紧绷着的后背已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也就只是一些,还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你来找我,是打算一直背对着我吗?”白时缨平静的声音不紧不慢的缓声说道。 她没有柔声细语的去安慰些什么,她也不会做那种事。 正如她对玲儿说的那样,帮助一个人,不是完全因为于心不忍,既然双方都各有所求那就别指望她会说些安抚之类的话。 失去亲人,很痛苦。 失去家,失去一切,很痛苦。 像小女孩这样痛苦的人现在都城里还有很多,能这么快见到人,白时缨已经很意外了,她不知道这孩子来这里究竟是想清楚了还是单纯的无路可去然后看见了地上的东西,回想起刚才有一个人对她说的那些话。 不论是哪一种。 至少她来对了! “转过身。”白时缨平淡的道。 “为什么你会来这里。” 她没有对一个孩子去可以施加什么压力,这也不过是一个看着七八岁左右的小孩,以大欺小的事做了也不光彩。 然而。 此时不论她说什么,事实就是,她都会对这个孩子造成压迫感,哪怕她只是很平静的说一句话。 也许是这短短的三个字带来的效果可比刚才一长句来得好,更像是在命令对方去做什么。 小女孩身躯轻颤了下,最后迟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麻木着一张被血迹泥土遮挡着容颜的小脸,抬起一只手,那只手上握着的正是白时缨给她的面巾,只是一个普通的物件,被她一抓在地上拖拽着许久,也变得脏兮兮的。 但白时缨还是认得出来。 世家的东西,好就好在很好认。 不论走在哪里随身带东西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家族的标志,白家的标志与竹子有关,所以绣在方巾上的纹路也是按照竹枝的模样走,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仔细摸就能摸出差别。 “……”小女孩没说话,她似乎在示意什么,又举起抬高了些。 白时缨目光短暂的落在她的手上,抬起眸子时,其中没有掺杂任何的情绪。 她也不怕吓着这个孩子,继续平静的道:“说话。” “……你…它……”小女孩说着皱起眉,生涩稚嫩的声音断断续续,张合间,也只能听到两个字从那张小嘴里吐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