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虐文女主她只想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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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昂头看到烟花,瞳孔一缩。
啥情况,邪道打败了白无常,高兴地放起烟花庆祝了?
闻宴盯着夜幕下炸开的烟火,越看越呆不住,当即取出一张瞬移符,就要下山去找白无常。
却见天上炸开的烟火越来越大,整座山也开始地动山摇。
千山观外,风声骤紧。
一柄长剑划破夜色,气势汹汹,朝闻宴背后刺来。
闻宴闻风,迅速闪身。
同时,手已伸入袖里,取出了符箓。
正欲发作,一股狂风猛然袭上了山,从另一侧攻向了偷袭者。
一束寒意深深的剑光,倏然闪过。
偷袭者的长剑掉落在地。
出剑攻击偷袭者的,是一个黑漆漆的修长影子,似从夜色里突然踏出的般,来的无声又突然。
他一来,山顶气氛瞬间变得肃杀。
闻宴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
她自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参与不了太高端的战斗局,果断往身上拍了张隐息符,跑到一边避战。
那最先偷袭她的人,原来是个老道,他丢了剑,便抽出背后的拂尘,掐了个精妙无比的诀。
灵诀引动灵气变化,天边雷声轰鸣了一声,连风向也为之一变!
老道拂尘一甩,万千风刃,朝修长黑影而去。
修长黑影不畏不惧,只轻轻抬袖一扫,风刃尽数化解。
紧接着,修长黑影一闪,下一刻,就出现在老道跟前。
他大手扣在他脖颈上,将人缓缓举起。
一道比恶鬼凶厉无数倍的陌生气息铺开,闻宴心脏猛跳,只觉自己一头栽进了大海,恐惧疯狂蔓延。
……这谁?
这时,就听见老道愤恨的咒骂,“嗬嗬……身为幽都鬼官,竟肆意杀害阳世中人,幽都此举,是要违背当初同玄门制定的协议吗?”
这话引得修长黑影沉笑,“先违背约定的,不是你们?尔等邪道窝藏我幽都的恶鬼,玄门监管不利,我还没找玄门算账呢。”
闻宴听到这声音,只觉得似曾相识。
这嗓音,怎么那么像——白无常呢?
老道还想再想说什么,清脆的咔擦声在黑夜下响起,老道脖颈瞬间被捏碎了。
修长黑影手又一探,从尸身里抓起一团想要逃跑的幽蓝光团,掌心微一用力,光团里发出惨烈至极的嚎叫,化作五颜六色的烟火炸裂。
……原来,刚才天上放的不是烟花,而是,三魂七魄一同碎裂的,魂火。
闻宴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冷汗涔涔。
这不是白无常吧,白无常可温柔了,没这么凶残!
“出来吧。”修长身影转身看向闻宴这边,大手摊开,托起一团掌心焰。
山顶猝然点亮。
白无常如画的眉眼映在暖光里,凤眼含笑,有些歉疚地道:“闻姑娘,吓到你了。”
闻宴摸了摸沁凉的手掌心,深吸口气,眼神复杂地从屋后走出。
“谢大人,你来了哈哈。”
闻宴快傻了。
还真是白无常,她快不认识这个人了。
谢稚打量了眼闻宴,见她安然无恙,眸色微缓,又装作无意地扫了眼她的袖口,“那只恶鬼,没有伤害你吧。”
他指的,是卷走闻宴的饿死鬼。
闻宴摸了摸藏在袖里的镇魂符,无辜地眨了眨眼:“多亏谢大人借我功德,恶鬼没伤到我。对了,谢大人与那些人作战,可有伤到?”
谢稚从小姑娘身上收回视线,眼神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下,咳了声:“那些人,还伤不到我。”
这口吻,可谓是轻描淡写又相当霸气了。
闻宴也松了口气。
好吧,不论如何,人没事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彼此的小秘密……
各退一步,互不追究了。
两人默契地转过视线,将这件事扯开。
闻宴指着身后的道观,将到来之后遇到的事说了一遍,“看来,这就是那个藏在背后操控一切的暗手了。咱们进去看看,里面藏了什么。”
“也好。”
谢稚温笑颔首,掌心托着明亮的焰火,在前方带起了路。
闻宴望着白无常修长的背影,愣了会神,然后跟了上去。
千山观的秘密,全在后院。
才踏入后院,还未推开门,便闻到了一阵刺鼻的焦味,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
原本画了替命阵的房间,透过窗纱,能瞧见里面灯火通明。
“方才我走之前,屋里没这么亮。”
闻宴蹙紧眉心,欲再往前,身后谢稚忽然道了声“不好”,长臂一伸,就揽住她的腰,跃上了半空。
“???”
闻宴不明所以,低头往下望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
一团大火从道观里直冲上天,整个千山观轰然炸开,道观连同整座山,瞬间被火海吞噬。
“这……”闻宴愣住了。
谢稚淡然笑了一声,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自毁。邪道的老把戏罢了,为了防止自己的隐秘暴露,当守巢的关键人死去,巢穴也会一同摧毁。”
看来,十面山背后,还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暗地里操控着千山观。
就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
闻宴懊悔地一拍脑袋:“早知道,我该提前翻翻那个地方,说不定还能查出什么。”
她当时想回去找白无常,就没搜道观。
这下好了,所有东西全部摧毁,想找也找不到了。
“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时候,不急,回去吧。”
谢稚一手固定出闻宴,防止她掉下去,另腾出一只手,在半空中召出了鬼门。
而就在千山观爆炸那刻——
千里之外的陆府内,爆发出一声悲怆至极的哭喊,“二哥!”
陆家宅内,寂静一片。
在家主又发落过一人后,府中下人全都意识到了家主心情糟糕,纷纷夹紧尾巴做事,生怕不小心再卷入灾厄里。
然而,再小心也没用,家主盛怒之下想要发泄,管你有错没错都要倒霉。
在花满楼内再度抬出两具尸体后,其他人两股战战,转身就要跑。
一道银光闪烁,下人脚步骤停,下一刻,捂着脖颈倒下。
见了很多血,仍没能平复陆家家主心底的悲痛。
——他唯一的弟弟,死了。
花满楼最高处,众道者沉眉收手,结束了替命。
阵法中央的高台上,陆婴如神魂归体,柔软的胸脯轻轻起伏,人醒了过来。
一睁眼,下意识捂上心口。
然而她失望了,还是那颗千疮百孔,跳起来虚浮而沉重的心脏,。
替换了哥哥的命,也不过让紧贴她头皮的铡刀,往上挪了一些,延缓了死期。
这叫她如何甘心!
主持替命的韩凤玉,脸色沉重:“阿婴替换了临溪的命格,还能再撑一月。只是,没有心脏和最合适的命格,终究不能……”
听到人提到陆临溪,陆婴如目光微闪,手抵在胸口上,眼泪吧嗒吧嗒滚落:“是……闻宴,她打晕了二哥,用匕首捅了他。我被她封在镜子里,什么都做不了呜呜呜……大哥,你一定要给二哥报仇!”
面容惨白的少女,悲痛欲绝地讲清楚事情经过,哭得声嘶力竭,“我宁愿不要这条命,把我二哥还回来呜。”
韩凤玉黑眸定定盯着陆婴如,见她一反常态,声色俱厉的癫狂模样,闪过些许怀疑。
事情真如她所说,是闻宴先杀了陆二?
韩凤玉明白陆婴如的话未必全然可信,可即便只信一分,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他所认识的那个心底善良,一心悬壶济世的小药师,终究是变了。
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失望,痛惜……
韩凤玉敛下复杂的眼神,面向陆家家主,淡淡道了句,“节哀。”
陆临渊控制不住心底强烈的恨。
年少坐上家主之位,以雷霆手段火速收拾一众心怀不轨之人,将风雨飘摇的陆家稳住,陆家家主早已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可悲痛到极致,有些情绪实难压制。
他的弟弟,唯一的弟弟,没了。
他脚步沉重地走过去,将悲痛欲绝的小妹紧紧抱在怀里。
陆家不能散,他不能垮。
如今他只剩一个妹妹,无论如何要保护好她。
至于闻宴——
陆临渊用布满血丝的眼神逐一扫过所有人,一字一顿,刻骨磨心:
“此仇不共戴天。从今往后,上天入地,我陆家誓要将那女人抓来,千刀万剐,血祭二公子。”
他要将那女人挫骨扬灰。
闻宴跨过鬼门关后,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眼底泛出冷意。
陆临溪一死,三世家怕是恨极了她,下次她再做任务,肯定危险重重。
多带点保镖吧。
闻宴看向身边的白无常,这次同他合作的很是愉快,除了两人之间的默契,他的武力值太让人有安全感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彪悍的白无常!
笑得比谁都温和,打起架来比谁都凶残,闻宴可太震撼了。
有这样的同伴,太有安全感了。
白无常接到小姑娘灼灼的眼神,眼底不觉泛起笑意,正要说些什么,腰上悬挂的传讯符先亮了起来。
白无常长眉微皱,似有些不虞,没去管传讯符。
传讯符却闪烁不停。
闻宴瞧了眼传讯符,知道白无常有急事,也不打扰,从对方手里接过穆小楼,感激道:“此行多亏谢大人,就此告别,后会有期。”
想到自己还牵着大佬几万功德,闻宴有种沉甸甸的负重感,她不习惯欠人钱,还是尽快还了这份功德吧。
谢稚似乎对那些功德完全不在乎,提也没提,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闻姑娘,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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