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虐文女主她只想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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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走下二楼, 又到一楼搜找一番,一楼堆放了些杂物,喂养了些鸡鸭, 地上尽是粪便, 臭气熏天,闻宴在里面快憋晕了过去。
难以想象,小兰花以前吃住都在这里。
依然没找到什么。小兰花曾睡过的杂物间, 被大肆整理过, 没了一丝气息。
这家人在保护银水一事上,充满了周密严谨,一点缝都不给钻。
闻宴不知该说什么好。
缓了许久, 等身上那股屎臭味散尽了, 唤来本地的夜游神, 询问关于这家的事。
“你们要找银水害死小兰花的证据啊,那别白费功夫了,早没了。”夜游神是个老头,头发乱糟糟的,还顶着对黑眼圈,许是习惯了夜里活动,大白天的,很没精神。
他目光扫过闻宴, 娇娇小小一女娃娃,瞧着病恹恹的, 一双眼却极透亮,便猜测这就是幽都最近都在传的, 进了枉死城的女娃子。
果然很特别。
夜游神对闻宴过来的目的心知肚明, 这一月间, 幽都陆续来了两拨鬼差来为小兰花伸冤,都失败了。他受人所托,一直在特意盯着这一家人。
这一盯,连夜游神也毛骨悚然。
“小兰花死后,那对父母为了保护大儿子,就告诉寨里人,说小女儿贪玩上山,一去不回,央求大家去山里找寻。寨里人找了三天兩夜,只找到了一截女孩的腿骨,猜测小兰花已遭遇不幸,让她节哀。谁能知道,那截腿骨就是她爹娘亲自从小女儿身上砍下,丢到了山外的。你说说,这是亲爹娘能干出的事吗?”
夜游神气愤,“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后来,幽都不是派阴差带冤魂过来调查嘛,那对父母察觉到不对劲,担心事情暴露,就偷偷挖出女儿的尸体,将她丢进铁炉,烧成了白灰。麻衣山这的人都知道,人死以后,尸体不可毁伤,否则灵魂也要残缺,他们竟直接把女儿烧成了灰!老夫还想再探,他们就贴了符,把老夫阻挡在外面……”
闻宴听完就沉默了。
难怪小兰花回来一次,怨气就加重一层,不惜化成厉鬼,也要报仇。
“闻姑娘,怨鬼怕是支撑不了多久。”这时,一旁默不作声的谢稚,忽然出声提醒。
闻宴颔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着该怎么给小兰花翻案。
这一次解怨的难度,比穆小楼案要高多了。
当初好歹还有孙婉玉留下的一本随笔,作为关键线索钉死了真凶。小兰花不同,她父母尽管没有陈英杰那样狡猾,害人的手段甚至很粗鲁,可糟就糟在,小兰花年幼,她在世间留存的痕迹太轻,被父母很轻易就抹得干干净净。
翻找证据是不可能的了。得尽快想别的办法。
而这时,夜游神也注意到了站在闻宴身侧的谢稚,总觉得这人声音听起来熟悉,温润好听,但硬是让他不自觉的想要伏首。
眯着眼瞅了一会儿,当看清楚那张温柔却寡情的脸,一个激灵,浑噩的脑袋陡然清醒!
夜游神两条腿仿佛中了风,当场就想跪下。
是鬼、鬼……
夜游神浑身都在哆嗦。
谢稚深眸盯了会这老头,片刻后,挥手他退下。
夜游神点头如捣蒜,身子往地下一钻,着急忙慌地学土地神土遁了。
闻宴回神,就发现夜游神不见了,咦了声,疑惑地看了眼身后。
谢稚若无其事:“夜游神还有事在身,提前走了。”
“哦,好吧。”反正消息已打听得差不多,人走了就走了吧。
闻宴将刚才制定的计划说于白无常:“找不到证据,那就让那一家三口把证据制造出来。先用些手段,撬开那三人的口,三人里只要能撬开两个,这事就能解决。”
方才初次试探,那对夫妻夫妇的表现,都不像心理坚强的样子。
听到这个不太光明磊落,甚至是踩着某条线蹦跶的法子,谢稚眉头忍不住一挑,但望着眼前小姑娘兴冲冲的样子,他也不好驳斥,委婉提醒道:
“办法是可以,不过,别忘了阴律规定。”
阴差在阳间不得在伤害凡人,不得在凡人身上动用法术,更不能纵鬼行凶。
闻宴挺直了小胸脯,叉腰:“我是那样的人吗?”
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阴律约束的是地府阴差,而她最多只算个临时工。就算真有违规,也不是不能辩驳。
闻晏的样子,也不知哪里逗笑了谢稚,莞尔道:“闻姑娘自然不是那样的人。”
闻宴哼了声,想让人把真相吐出来,有很多法子,一般情况,还用不着她违反律令。
两人才讨论完,木楼上,隆山夫妇俩搀扶着银水,神色仓皇地走下楼梯。
闻宴一见他们的装扮,差点没笑出声。
三人一人肩上披一条黑色的狗皮披风,还在脸颊涂抹了狗血,滑稽的模样,活像要登台演唱的小丑。
黑狗阳气炽盛,狗皮和狗血中都具有辟除邪祟的功效没错,但也只能逼退一些功力低微的小鬼,若是厉鬼,即将化为厉鬼的怨鬼,或者恶鬼,那无论是黑狗皮还是黑狗血,都防不了的,牵条活生生的黑狗出来也没用。
明白这点的,显然不知闻宴一个。
“这些都没用!”银水眉眼阴森,烦躁地扯下肩上的狗皮,“臭死了,老子不披这个!都说了多少次,这些伎俩只能防那些没用的小鬼,防不了厉鬼,更防不住恶鬼!”
两夫妻见状大骇,赶紧把狗皮又披回儿子的肩,胆战心惊地劝:“儿子啊,乖,先忍一会儿,到了麻衣婆家就脱下来。”
谁知,银水满脸鄙夷:“麻衣婆也没有用,那老太婆就是个骗子!”
苗阜一惊,赶紧捂住儿子嘴巴,“呸呸呸,小孩子乱说话,麻衣婆别跟咱计较。”
银水还想发怒,两老人再不敢让他开口乱说话,拖着儿子就匆匆赶路。
闻宴若有所若地盯着银水背影:“他爹娘都不知道黑狗血防不住厉鬼,他倒是很清楚嘛。”
听听那轻蔑的语气,好像他不当厉鬼好多年。
谢稚俊脸微沉:“跟上去看看。”
于是两个隐身状态的,尾巴似的坠在了那一家三口屁股后面。沿着罗伊寨子一路走,经过寨子中央的鼓楼,过了两条木桥,来到寨西头的一座三层红杉木楼。
来之前,闻宴略略查过麻衣山一带的风俗民情,知道这里的山民信奉山神,水神,雷神,石神,与这些神沟通的人,就是麻衣婆,寨内百凡有个头痛脑热,小儿夜惊,不先找大夫,而是先找麻衣婆。
跟随银水一家三口上了三楼,满室中草药味里,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妇人正在窗前慢悠悠地碾药材,而隆山夫妻见到这老人,膝盖一下砸在地上。
“麻衣婆,救命,救命……”
夫妇两将撞鬼了的事说给麻衣婆,只是,说出口的话,经过了言语修饰。
他们说,近几日他们一直做噩梦,梦见小女儿血淋淋地过来,说下面冷,想要让大哥下去陪她,醒来以后,就见大儿子腿搭在栏杆上,差点跳下去。他们害怕极了,在三日前寨里来了一位天师时,凑上去要了一道符,贴在门上,管了几天。可谁知,今日符纸不知被谁揭走,小兰花趁机又来了,她附身到自己大哥身上,让他自己掐死自己……
“我们老两口求她,要索命就索我俩的,别害她大哥。可那孩子倔啊,只要她大哥。”
苗阜一个劲捂脸哭,隆山望着麻衣婆,说出此行目的,“能不能再给我们一张符……”
闻宴听到这忍不了了,走到那一家三口的跟前,抬脚照着银水的腚狠狠踹去。
银水猝不及防,脑袋狠狠装在地上,砰地磕在了木地板上。
夫妇俩被儿子怪异的举动吓得脸色一白,以为女儿跟着来了,惊慌地左右顾盼。
银水直立起身子,额头上已肿起了个打包。他脖子扭动一圈,阴森着眼神,冷冷地巡视整个房间。
是谁……
闻宴冷哼了一声,抬脚照着他屁股,又踹一脚。
砰地一声,银水脸又着地。
啧,听着真疼。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苗阜惊恐地去扶儿子,发现儿子的脸已经鼻青脸肿了。
谢稚倚靠窗边,对某个小姑娘的踩线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没用法术,也没纵小鬼行凶,怎么能算违规呢,不算。
闻宴连踢了银水三下,才收住脚,像一只作威作福的小狐狸,抱着手臂回到白无常的身边。
正要和白无常说话,忽然感觉到一道怀疑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麻衣婆浑浊的眼睛,正静静地打量地望向她。
那警惕的打探,让闻宴猝然起了身鸡皮疙瘩。
……不会被发现了吧。
坐在檀木椅上的麻衣婆,从某个方向收回视线。听完隆山夫妇的诉苦,叹了口气,转身去了药柜前。再回来时,手上小心翼翼握着一张符箓。
金色线条,道蕴充盈,正是跟银水家先前贴在门头上一样的镇魂符。
两夫妇如接救命稻草,感激万分地接过符箓。
麻衣婆顺便嘱托了一句:“你家近日连连出事,运势不好。还有几日就到了山神祭,到时候记得过来,跟山神拜一拜。”
夫妇俩神色倏地变得虔诚,“一定一定。”
三人得了符,正要走,就听见麻衣婆忽然往房内一处看去,慈爱道:“小姑娘,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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