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结束了-《囚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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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好烫!水水水!”
“哇哇哇!”
火焰让躺在地上的男人和怀中鬼婴发出惨叫声,而那个鬼医生在火焰升腾而起时,体内的灵力流尽了,也就消失了。
或许是鬼医生消失后,连带着他身上的麻醉效果都消失,于是疼痛便顺着气管喷涌而出,在经过声带的振动加工后变成一个个字,最后冲破牙关。
原来火烧是这么痛的吗?躺在地上的男人满地打滚,而原先放在他怀中的鬼婴已经在火中又一次“升天”了。
至此这个鬼境中再无鬼了,变成了一个只能出不能进的异空间,因为没有了鬼的支撑,这个地方将会在时间的流逝下逐渐崩坏,崩坏的速度会依据鬼境的质量和空间大小而定,像这个太平间的话起码要七天才会完全崩坏。
若是有人在崩坏结束前没能出去,那么他也会一同崩坏,至于崩坏后会怎么样?去哪了?死了吗?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也没有人能够观察到崩坏后的场景。
或许只有神才知道吧?
“好痛!”
只不过是被烧了三秒,男子的脑海中就已经无法思考,整个脑袋都被痛苦所填满。
“水来!”水映雪在火焰升起时便有所动作,只见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其余手指则卷曲于掌心做出剑指的手势,接着手指从身后往前甩去,指头方向直指那团火。
一股约莫拳头粗的水流便从水映雪身后往前涌去,水的起点是走廊上的水,终点是身上着火的人。
水流一接触到男人身上便蒸腾出一团白雾,白雾下,水流迅速地展开,化作一层手指厚的水膜,从上往下地把火焰连同男人一起包裹住,像是一张水做的被子,也像是一张灭火效果极佳的灭火毯。
在水膜完全覆盖后的一秒,火就灭了。
没了阻碍视线的火焰,一个全身粉红的光头男出现在了水映雪面前,不仅头发被烧光了,就连眉毛和腿毛都没了,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粉红皮肤的伏地魔,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烧没了,全身就剩半截裤子还保护着他身为男人的最后尊严。
“啊啊啊,好痛。”他在灭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脸,结果这一摸,他直接疼得叫起来。
这是当然的,火已经把他的皮肤表皮都烧没了,接着表皮下的真皮层就露出来了,真皮层上有着丰富的毛细血管、淋巴管、神经末梢和触觉小体等感受器,而失去表皮的真皮就像一个失去高达的高达驾驶员碇真嗣,脆弱且不堪一击。
“这当然疼了,你先别动,我给你处理一下。”水映雪走到他旁边对他说,而男人听了,也乖乖地放下手,直直地躺在地上,和一开始“桀骜不驯”的样子完全相反,或许他又“成长”了吧。
水映雪先是两只手掌心对掌心地合起来,接着两个掌心分别向两边移动,在这个过程中五个手指的指尖保持接触,在两只手中间出现一个近似于圆的空隙时停下。
水映雪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道:取来一滴水,两滴水,三滴水,四滴水,五滴水,请来铁板仙人,钢圈仙人,接筋仙人,接骨仙人,生皮仙人,骨断骨相连,皮烂皮相长,肉断肉相生,铜牛祖师来相接,铁牛祖师来相连,节节相接,段段相连,复明原身,尽行于弟子身前身后,生皮老仙,接骨老仙在左右,出神水!
水映雪念完,紧接着就睁开眼,视线透过两手之间的空隙看向躺在地上的粉皮人。
突然,一滴水凭空出现在两只手中间的圆形空隙中,然后往下滴落,落到了男人的额头上。
水碰到粉色的皮肤,男人顿时轻轻地哼了一声,不是痛苦,而是舒服地叫出声,从他勾起的嘴角就能看出。
水接着一滴滴地往下落,很快就湿润了男人的脸,而男人的脸也在此时发生了神奇的变化,粉色娇嫩的皮肤渐渐变皱,变粗糙,变黑,结出一块块痂。
男人说话了:“好痒。”说着他又伸出手想去摸一下脸。
“不要动。”水映雪说,男人又乖乖地把手缩回去。
这时,包赖出现在门口,他敲了敲门,看着眼前这奇怪的场景说:“这是在干什么?”
水映雪说:“帮他处理一下,忘忧符能抹去记忆,但不能抹去身上这一身伤,要是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所以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可他害死了三个人。”包赖往边妍走去。
“什么?”边妍没听懂,毕竟她错过了讲故事的环节。
“我就简单跟你说吧,这个鬼境出现的三个鬼都和他有关系,在……”
“不是,不是这样的!”地上的人突然出言打断包赖的话,他知道自己这条命就在他们两人的手上,而他也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闭嘴。”水映雪说着,一片水膜覆盖了男人的嘴。
“在二十年前……”包赖继续说。
三分钟后,包赖就把整个故事简短地讲完了,在讲完故事后,他对在听的过程中一言不发地边妍说:“怎么样?在这里我们才是‘法官’和‘警察’,同时也可以是一位‘刽子手’。”
边妍听了,没有回答包赖的“怎么样”,而是问道:“他老婆怎么样了?”
“他老婆在门外,可能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晕过去了。”
“这样啊,你去外面等我吧,可能还要半个小时。”边妍对包赖说。
“好的。”包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其实是不想让边妍去救他,也没想到边妍居然还有救人的能力,他很想直接把边妍拉走,让男人和鬼境一同崩坏,消失,但这不可能,她的实力比自己强,在这个鬼境里她才是主宰。
包赖走出门,看着晕倒在地的女人,在女人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在她晕倒之前,他问过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她说是早上起来后发现孩子不见了,然后就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于是和她老公一起寻声而去,接着就躺在停尸房的冷冻柜里了。
包赖回头又瞄了一眼门内,水映雪正在为男人处理着烧伤的皮肤。
我才是医生啊,虽然说是心理医生,但怎么感觉她比我还医生,像这种人渣还有救的必要吗?
水映雪继续摆着姿势,水也持续地往下滴落着,皮肤也渐渐地生长出来。
“谢谢你。”男人的眼角流出眼泪,他原本已经死心了,但没想到居然还会为自己治疗,“我一定会重新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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