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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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人生攻击我可就不忍了!

    好在白涧宗闭嘴了。

    嗒得一声,房间随着灯光的熄灭变得昏暗。

    燕折本以为第一次和人同床共枕,还是个活阎王,自己应该很难入眠才是,结果不到十分钟意识就开始下沉了。

    不过,白涧宗是不是在说什么……

    “谁允许你上床的?去打地铺。”

    您这反射弧度是不是有点长,我都要睡着了……

    燕折一动不动。

    白涧宗以为他在装死,隔着被褥一枕头摔上他的屁股,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猪吗。”

    燕折就算是猪,也是头可爱的猪。

    一直到半夜,白涧宗仍旧靠坐在床头,一语不发,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本跟他泾渭分明的燕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像树袋熊一样趴在了他身上,因为坐着的原因,燕折的脸就贴着他的腹部吐息。

    “燕、折!”

    毫无反应。

    甚至还试图抱紧白涧宗的腰,喃喃呓语:“妈妈……”

    “我?妈妈?”白涧宗气得自言自语,“眼睛不用就捐掉,大把人在排队!”

    -

    燕折来到了一个很冷的地方,如坠冰窖,空气中的寒意仿佛穿透毛孔要往钻进他的骨子里。

    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抓住他的手,说:“快走,快走——”

    燕折迷茫地看着她,走?走去哪儿?

    白涧宗呢?都怪他把空调打这么低,明天要是感冒了,就疯狂在他面前打喷嚏,传染他、咳死他!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要来了,要来了!”

    “他会迁怒你的,崽崽快跑……”

    “妈妈求你了……快跑!”

    “他会杀了你的,他会杀了你!!”

    燕折第n次在夜晚因为梦而惊醒,只是这次是实打实的噩梦。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他就一直多梦,有时候醒来会记得,有时候浑浑噩噩。

    大多梦都和原文的剧情有关,但有些他也分不清真假。

    燕折好半天都没缓过来,愣愣打量周围陌生的环境,许久之后,感知才慢慢和现实重合。

    ——他和白涧宗一起看望白老太太,并在白家老宅留宿了。

    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看了眼左侧空荡荡的床铺,摸着一点温度都没有……白涧宗呢?

    正想着去找找,一转头,发现白涧宗就在床边,坐在轮椅上阴郁地盯着他。

    燕折心脏骤停。

    试想,大半夜噩梦惊醒,房间里一片幽暗,正准备下床,发现床边多了一道身影,对方面无表情,眼下发青,眼神有如勾魂索……

    燕折只觉得是哪个自己不小心坑死的厉鬼来索命了。

    “您是不是想吓死我,好报复燕家对你的算计——”

    白涧宗冷笑:“弄死燕颢才算是对他们的报复,至于你?”

    燕折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我爹不疼娘不爱,死了他们也不会觉得伤心,说不定还拍手叫好。”

    白涧宗冷哼一声。

    燕折抱着被子坐到床边,和白涧宗面对面:“所以,您到底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在床边装鬼?”

    白涧宗好像比他还生气,铁青着脸反问:“你还好意思问我!?”

    燕折:“?”

    白涧宗把他的罪名一一道来:“打呼噜不说,还一个劲往我身上贴,非要抱着!一会儿又说脚冷,让我抬腿给你夹着暖和暖和——”

    “你告诉我,我怎么抬腿?”白涧宗咬牙切齿。

    “……您要是能抬腿,就愿意给我夹着暖和暖和了吗?”燕折发现了华点。

    “……”

    两人在夜里无声对峙。

    白涧宗冷漠道:“再有下次,你也陪我一起坐轮椅吧。”

    意思是要打断他的腿。

    可轮椅夫夫……怎么di啊。

    燕折安静地发了会儿呆,他刚惊醒,脑子还不清楚,梦里的记忆慢慢回笼,确实很冷——所以往白涧宗身上贴应该是真的。

    他难得老实道歉:“对不起,我的错。”

    白涧宗突然说:“我后悔了。”

    燕折抬头,迷茫地对上白涧宗视线:“后悔晚上没让我帮您洗澡了吗?”

    “后悔跟你达成了交易。”白涧宗性子着实太阴晴不定了些,这会儿好像又生气了,整个人的氛围都沉了下来。

    他幽幽道:“我已经牺牲了这么多,你却没有表露出一点诚意。”

    “……”燕折一个激灵,清醒了。

    活阎王大半夜发疯,想逼他至少透露一点消息呢。

    “您牺牲了什么,色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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