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你一点不在意父亲了吗……-《八零之偏执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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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亭笈:“好!”

    当下过去萃华楼,孟砚青最爱萃华楼的烤鸭,酥脆,实在是香得难忘,还有那酱汁桂鱼和干炸丸也是昔日孟砚青的最爱。

    这么吃着时,她突然道:“其实你父亲也很擅长做这道酱汁桂鱼,他做得很好吃。”

    陆亭笈听这话,看过去,却见母亲神情中不无遗憾。

    他试探着说:“那让父亲再做给你吃?”

    孟砚青:“算了吧,物是人非,现在我也不想吃了。”

    吃过饭后,天不早了,华灯初上,母子二人就这么肩并肩悠闲地往前走,孟砚青以前对这王府井熟悉得很,如今重活一世再看这世间熙熙攘攘,自然别有一番感受。

    那人民日报大门前依然有警卫持枪而立,那同升和鞋铺前依稀有伙计正和前来订做的客人商量着什么,两个人这么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东方剧场。

    这东方剧场昔年也是很有名气,不知道多少京剧名角都在这里演出。

    孟砚青握着陆亭笈的手,看着那东方剧场的大门:“你记得吗?”

    陆亭笈沉默地站在那里,过了很久才点头:“记得。”

    孟砚青笑了:“你那个时候还很小,也就三岁吧,你父亲带你来看武剧,你回去后一个劲儿埋怨,说再也不和父亲一起出去了。”

    陆亭笈抿唇,也笑了。

    孟砚青侧首,在那朦胧灯火中看着儿子,看到他眼中的黯淡。

    她终于问:“到底怎么了?憋了一晚上了吧?”

    她早察觉了,只是没说而已。

    陆亭笈听她这一问,眼圈竟然有些泛红。

    孟砚青握住儿子的手,没有说话,就那么耐心地等着他说。

    过了很久,陆亭笈终于低声说:“母亲,父亲他可能要相亲谈对象了。”

    孟砚青没什么反应,只轻“哦”了声。

    陆亭笈微垂着眼,闷声说:“最开始是听父亲朋友说的,说别人帮介绍的,我便找了姑母,旁敲侧击问了问,看起来确实有这事,听姑母的意思,他本来说好的前几天就回来,结果耽误了,如今看来,就是为那个女人刻意改变了行程。”

    孟砚青笑看着陆亭笈:“那你今天是不是质问了他,还和他吵架了?”

    陆亭笈点头:“是。”

    孟砚青:“然后呢,话赶话,彼此都说了狠话,吵起来了?”

    陆亭笈不好意思地咬唇。

    孟砚青叹了声:“你说你,因为这个和他吵,你犯得着吗?”

    陆亭笈不吭声。

    孟砚青:“其实也没什么,他这个年纪,这个位置,想结婚是正常的。”

    毕竟还年轻,才三十二岁,又是前途无量,他的同事上级不知道多少都盯着,恨不得把自家女儿塞给他,他一直单身,估计承受的压力也很大。

    陆亭笈想起今天和父亲的电话,他语调冷漠,明显是巴不得想步入新生活。

    还想把自己赶到王府井住……

    他委屈地道:“他说要给我找一个继母来磋磨我,还要把我赶出家门,他就是嫌我妨碍了他和他新妻子,嫌我碍眼了。”

    孟砚青:“……”

    她哭笑不得:“亭笈,那都是气话,话赶话而已,这不是他的心里话,他也不是这样的人,你小时候,你们父子两个就不太对付,总是较劲,他这个人有时候说话也狠,但其实他心里怎么对你,这是毋庸置疑的,你毕竟是他唯一的孩子。”

    在那本书中,儿子出事之后,陆绪章精神崩溃一夜白头,她知道这真可能是陆绪章做出的事。

    陆亭笈:“我管他呢!反正他这么说了,我很生气,我才不要让他如愿,我就要住在新街口,让他自己去王府井住,我凭什么把新街口的房子让给他们让他们高兴!我就不想让他们痛快!”

    孟砚青看着他那赌气的样子,笑道:“以后我条件好一些,我们两个一起住,随便他怎么着,谁在意呢。”

    她笑道:“你想,他年纪大了,三十多岁了,再过几年也许就成为老头子了,咱们两个都比他年轻,让他的新妻子去照顾他的生活吧,我们乐得轻松。”

    陆亭笈点头:“对,我也这么想的,他很快就成老头了。”

    孟砚青笑道:“其实想想,他已经单身十年了,现在你十四岁,你长大一些了,他再婚,也还好。”

    陆亭笈侧首看着孟砚青,犹豫了一番,终于问:“母亲,你一点不在意父亲了,对他再婚真的无所谓?”

    孟砚青微怔了下,她没想到儿子问这个。

    她并不想敷衍儿子。

    她看着前方闪烁的广告灯箱,看了好半晌,之后终于道:“我当然在意,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其实我心里也有一点难受,不过——”

    她笑了笑:“我回不去了,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既然我不打算和他在一起,他总要找一个吧。”

    这么说着,她想起过去十年那飘着的岁月。

    其实她看到他学成归来,看到他意气风发,看到多少年轻姑娘对他示好围着他打转。

    她也曾经疯狂嫉妒,就那么飘在他上空,拼命想靠近,想告诉他,他是她的,不许他对别人笑,不许别人靠近他,不许不许就是不许,什么都不许!

    然而,时候久了,她慢慢开悟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飘着的状况,但她明白,她和陆绪章已经阴阳相隔。

    他坐在灯下读书的时候,她只能远远看着。

    他因为劳累而生病了的时候,她也没办法给他一个安慰。

    他一个人走在寂静胡同的时候,她看着他拉长的身影,却没办法近前。

    她死了,他还活着。

    人既然活着,总该继续往前走。

    他终于走出来,站在阳光下笑,迎接他新的人生,活得逍遥恣意,且再也没有她管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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