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沟通完重要事项之后,黑玉上的人影便消散了。 赵雍将黑玉收了起来,脸色有些阴沉。 他自然希望赵辞死。 但怎么个死法,是有说法的。 如果可以的话。 他更希望赵辞能被天降陨石砸死,这样的话,他便不会有丝毫负罪感。 这样跟魔教合作间接杀人。 哪怕自己只参与很小的一部分,也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一方面,他害怕暴露。 另一方面,手足相残,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应该有的念头。 这种事情,父皇绝不希望看到。 但没办法。 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注定他要将赵辞引向死路。 “不过……” 赵雍目光阴晴不定:“这魔教手段实在鬼蜮,居然连遗迹入口的方位都能决定,他们又是怎么跟太子搭上线的?” 他越来越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这个魔教这么多年不显山不漏水,忽然一出手展现的实力和手段就这么惊人。 干完这件事之后,一定要谨慎跟他们合作。 不然陷得太深,迟早会成为魔教或者太子的傀儡。 “至于赵辞,你自求多福吧……” 赵雍叹了口气,便除下衣物睡了。 只是躺在被窝里,一个个念头不自觉地从脑海中冒出来。 落棠姑娘他们现在是不是也睡了? 他们是一起睡的,还是分开睡的? 我记得他们在临歌没怎么接触过啊? 为什么今天抱在一起了? 现在他们还抱着么? “腾!” 赵雍坐起身来,满面狰狞:“赵辞,你可真该死啊!” …… 翌日清晨。 秋天的露水,凝结在路边每一片草叶子上。 天气终究是变凉了。 但是众所周知,天气越凉,被窝就越暖和。 赵辞缩在被窝里,享受着久违的懒觉。 往常的这个时候,他一般都爬起来修炼了。 倒不是他天生励志。 而是因为他每天晚上都会做梦。 要么梦见赵焕那老登攥着解剖刀追着他满大街跑,非要父子间掏心掏肺。 要么梦见顾湘竹把他脱光绑在小板凳上,拿着小皮鞭啪啪乱抽。 这种情况。 他怎么可能睡懒觉? 不过昨天实在太累了,晚上竟然神奇地没有做梦,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香啊! 虽然眼睛一直闭着。 但睡眠由深到浅,意识也逐渐变得清醒起来。 皮毛搓洗的声音。 哗哗的水声。 还有马匹虚弱但是安心的响鼻声。 这些声音凑在一起流淌进耳朵里,好似能让人变得格外安心。 赵辞仿佛回到了刷抖音,看人给大象河马洗澡的日子。 只是光有声音,没有画面,解压的效果削减了一半。 于是他坐起身子,披上衣服,推开了窗户。 只见白马躺在地上。 四肢断处已经被防水的油纸包裹住了。 正舒服地享受阚落棠拿着毛刷给它搓洗,好像这样能缓解它的疼痛。 此刻,它的身上已经没有了昨日的血污。 雪亮的毛色看得十分喜人。 阚落棠仍然穿着那一身粗布麻衣,十分村的打扮,却让她的气质愈发清纯明净,正半蹲着身子帮白马洗背。 赵辞看得心里发酸,直想吼一句放开那匹马让我来。 被小美女伺候着洗澡的感觉,一定很爽吧? 阚落棠听到了窗子打开的声音,嘴角不由浮现一丝笑容,撩起垂下那一缕青丝,笑着侧过头来:“殿下,你醒了?” “醒了!” 赵辞胡乱整理好衣服,便从窗子里跳了出来,走向白马:“它的伤势怎么样?” 白马冲他响了响鼻,算是打过招呼了,态度颇为友善。 看来还记得这个就是昨天让它骑着回家的人。 阚落棠听到这话,俏脸黯了一下,轻轻抚着马背道:“我的医术没有那么好,它四肢的筋骨全断了,虽然以后慢慢长起来也能走路,但应该没办法像之前那样飞驰了吧?” “可惜了!” 赵辞轻叹一口气,旋即从怀里取出一卷明亮的金属线,正是割断白马四肢的那条,他沉声道:“昨天我仔细看过了,这是钨钢丝,这玩意儿硬度很大。 但想要延展成这样的丝线,而且上面刻录着伤人的阵纹,没有点狠活是不行的,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公输氏的炼器铺子。 如果你需要证据的话,去公输氏的炼器铺子问问,应该会有收获。” 其实凶手是谁,根本想都不用想。 关键是找证据。 只是这种事情,就算找到证据,黄荆郡的郡守也会甩锅给手下的小卡拉米。 除非赵焕下定决心要整治北三郡,不然不可能闹出丝毫水。 就连昨日,自己也是让张德率看到自己鱼死网破的决心,才逼迫他掏了四万两。 阚落棠明显也知道这些,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名册拿过来,郑获不知道已经祸害多少名册了。” “不至于!” 赵辞沉声道:“张德率已经带头跪了,其他人也没有挣扎的意义了,只是想要继续跟他们刚,意义实在不是很大。” 阚落棠笑了笑:“我知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把名册凑好。殿下!你的马借我一匹,这次我亲手将名册收集齐,你尽快回青阳郡,千万别让丹药出问题。” 说罢,便站起身准备上马。 赵辞问道:“那你的白马怎么办?” 阚落棠咬了咬嘴唇:“先让乡亲们帮忙照看,等事情结束了,我再回来接它。” “嗯!” 赵辞没有挽留,虽然她一直做的东西跟做慈善一样,远远算不上事业,但其实她信念很强。 即便自己告诉她,经过昨天的事情,三郡官员确定捞不到油水,就会把名册上交。 她同样也会选择亲自将名册带回。 毕竟黄荆郡那些官吏给她留下的阴影太重了。 阚落棠跃上马,冲赵辞拱了拱手:“殿下!保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