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舒抬头眯着眼睛作势想了想,“我做的是个燕子模样的,小姑娘破了的也是燕子,宁宴却做了个不沾边的狼头风筝,谁家狼能飞上天吗?简直不知所谓。” 白卿卿轻轻倒抽了一口气,眼里闪着不敢相信的光:“所以你是书哥哥吗?我还记得你做的燕子风筝可漂亮了,上面还画了一朵报春花是不是?” 裴凌舒状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什么?难道你就是香香妹妹?” 白卿卿脸一下子通红,“你怎么还记得这个称呼。” 小时候不觉得,只知道是在叫她,如今听见有人喊自己“香香妹妹”,白卿卿脚趾都蜷了起来。 裴凌舒笑得怀念,“怎么会忘呢?说起来这名字还是宁宴随口给你起的,说你身上总是香香的,干脆就叫你香香妹妹。” 白卿卿仍然有种觉得神奇的激动,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竟小的时候就见过面! “宁大人就是那会儿的言言哥哥吗?” 白卿卿那时候年纪小,只听其他人叫他的名字里有个“宴”,也不知道是哪个“宴”,就决定叫他言言哥哥。 裴凌舒笑着点头,“难为你还记得,不过也是,那时候你可喜欢跟在宁宴身后,也是奇怪,宁宴素来没什么耐心,却偏偏臭着一张脸任由你跟着,不小心把你弄哭也慌手慌脚地想办法哄,我瞧着都有趣。” 尘封在记忆里的沙粒被潮水翻了上来,那会儿白卿卿也只有几岁吧,小孩子有小孩子自己的圈子,都是圆滚滚白嫩嫩的一团,有点矛盾转头就忘了,半点事也不记。 偏偏白卿卿还记得,她的纸鸢飞上了树,她就想找大人来帮忙,那群与她一般高的小娃娃却一个个都要逞能爬树,不让还不行,争得都要打起来,把她都吓着了。 然后她便瞧见一个小哥哥,身手矫健地从旁边摞着的木堆上跳下来,白卿卿就单纯地觉得他好厉害,他一定能安全地把自己的纸鸢给救下来。 虽然这个小哥哥不爱笑,但他长得好看呀,而且好像大家都害怕他,有他在,就没人敢大声吵架了,幼小的白卿卿如获至宝,就爱跟着他转。 后来发现,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小哥哥,其实人还是挺好的,跟他说话虽然看起来会不耐烦,但他也不会不理人。 白卿卿清楚地记得那时是春日,刚过惊蛰不久,偶尔能瞧见一些小虫子,白卿卿可害怕那些了,偏偏就是有人会用小虫子吓她。 其实如今回想起来,那或许是小孩子想要吸引旁人注意的手段,可那会儿的白卿卿哪儿知道?总是被吓哭,一度都不愿意出门玩。 那个凶巴巴的小哥哥却不会,有一次从树上落下来一个小虫子,落到了白卿卿的头发上,她吓得原地跳脚,慌不择路地拽着他的衣服直往他怀里躲,小哥哥冷着脸抬手就把虫子给摘掉了,一点儿都不墨迹!可厉害了! “那个小哥哥,是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