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彩茹茗仗义摆团圆,卫字笙挥墨书新匾(肆)-《一醉千秋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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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义。”

    彩茹茗听后,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冲着少年会心一笑:“弟弟可是剑神老人家的长子?”

    “正是。”少年李义点点头。

    “江湖传闻,神剑一脉这一代传人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整日与那些脂粉歌姬为伴,俨然一副花花公子模样。”彩茹茗边说边围着李义走了一圈,一双丹凤眼时不时上下打量:“但今日一见,弟弟可不似江湖中所言那般不学无术,恰恰相反,你的剑道造诣,实在非凡。”

    “彩姐姐过奖了,李义以前虽不学无术,但胜在每日跟随父亲耳濡目染,得了些许皮毛,又有三年游历磨练心性,才有了今日这般不入流功夫,但若谈剑道造诣,实在不敢!”李义神色平常,缓缓解释。这说辞,可是老头在他外出游历前就告诉他的。

    三年来,一日三遍,未曾中断。

    至于为何,老头没说,他也就没问。

    “原来是这样,那弟弟此番是游历归乡?”

    “正是,我打算明日便上路。”少年一双深邃眸子看向彩茹茗,轻轻点头,眸中有着些许不舍。

    “明天就走吗?”彩茹茗轻轻呢喃,声音略带伤感。片刻后,却徒然一转,豪爽道:“既然如此,那姐姐我今天就提前为你接风洗尘!”

    言罢,彩茹茗很自然的拉着李义走进酒馆,两人虽相识不久,但却颇有些心心相惜。

    彩茹茗知道,眼前这少年,他留不住,送君千里,也终有一别,既然如此,不如果断干脆,剩了那些惜别泪。

    黑袍书生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姐弟两人进入酒馆,还在喃喃自语:“李义……李义,姓李?身手不错,也许,可以结交一下,这样我赶考时,也不至于路上狼狈。”

    街上的繁华渐渐散去,东方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地面上的字迹早已被风干,了无踪迹。

    黑袍书生还坐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叶,用手指在地面上画着什么,神情极其认真,但地面上的字,却缺的缺,掉的掉,全然没有了昨晚的神韵。

    “为什么不用墨去写?”黑袍书生嘟囔了一句,但瞬间便否定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并且感到些许庆幸:“幸亏没用墨去写,不然这快要抵完的饭钱又要涨了,如果那样的话,真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去参加赶考。”

    “卫字笙!开饭了!”小二搭巾戴帽走到坐在地上的卫字笙身前,见他没有动静,伸手晃了他两下:“卫字笙!彩老板叫你吃饭!”

    “哦。”被唤作卫字笙的黑袍书生撇了一眼地上不成联的残句,缓缓站起身,吐出口中叼着的草叶,随着小二走进酒馆。

    酒馆内,彩茹茗看到卫字笙进来,抬起一双丹凤眼狠狠瞪了他一眼:“干什么去了?叫你吃个饭都这么慢?”

    “在想昨晚写了些什么。”卫字笙径直走到饭桌旁坐下,抬起宽大的衣袖提起酒壶倒了碗绿蚁酒:“但是记不全了。”

    “我这里有临本。”一旁的李义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卫字笙。

    卫字笙闻言,双眼闪着亮光,正要伸手接过,却被彩茹茗抢了先。

    彩茹茗纤手把玩着那张临本,抬眼看向卫字笙,嗓音媚意十足:“卫公子当真是泱泱大才啊!的确称得上一字千金之誉,不过这临本虽缺失了风姿神韵,但也是小女子花银子买来的,不如这样,只要公子答应为我临摹一贴,这临本送你也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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