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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手臂越来越疼，有些坚持不住了。

    他看向下方，计算高度。

    距离地面起码三十多米高。

    下面还是水泥地。

    如果掉下去就算有系统摔不死，估计也得残废。

    刘石亮一个普通人就不行了。

    这种高度摔死很正常。

    不过还好，他已经看到一群人冲了过来。

    还有几名火警拿来充气垫。

    吹起充气垫过程需要时间……

    “你的人生完没完我不清楚。”

    肖御喊了一嗓子，“既然你为父报仇，你理直气壮，那你跑什么？”

    嗯？

    刘石亮被问的一愣。

    这特么不是废话吗。

    不跑等着被你们警察抓，被推到刑场枪毙？

    刘石亮眼神幽幽。

    瞅着肖御仿佛在说：你读书把脑子读傻了？

    “你对我说，想要看着那些人陪着你一起死。”

    肖御冷冷凝视他，“还对我说他们不死，你心难安？”

    刘石亮身体一颤，阴冷一笑，“是，我说过。”

    “那你还死什么？”

    肖御嘲讽，“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进监狱，怕被推上刑场？还是说你特么都是装的，其实你就是个变态，喜欢杀人，为父报仇只不过是个借口。要不然仇都报了，你为什么还要跑？”

    “我……”刘石亮表情一变，思维短路。

    当初，原本的目的是杀掉那些害死父亲的人，和他们同归于尽。

    如今赵德超已经被他杀了。

    犯罪团伙已经被警方剿灭。

    仇也已经报了，心愿已了。

    就算跑，又能跑去哪里？

    如果死掉，就看不到那些坏人和他一起死了。

    一瞬间，刘石亮想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苦笑一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不是很恶心？”

    “不是你恶心，是人类都挺恶心。”

    肖御凝视对方许久，叹息一声，“人性丑陋之处就是明明揣着私心，却苟求别人大度，明明干了坏事，又怕别人知道，明明内心阴暗，偏偏喜欢光明。明明每个人每一天都在践踏生命，却又表现的善良希望世界和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物种！”

    “是啊？”

    刘石亮笑了起来，“到底是谁的错？”

    肖御给不出答案。

    因为他再也坚持不住，松开了手。

    二人由高空飞落而下。

    但是。

    不管是肖御，还是刘石亮。

    他们的表情都是那么平静。

    直到……

    嘭的一声。

    二人摔在一张巨大的‘充气垫’上。

    他们平静的躺着，看着天边夕阳。

    看着落日余晖。

    看着无数人向着他们冲来……

    “谢谢。”刘石亮叹了一口气。

    感谢肖御没有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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