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眼看着年关将至,大邺也下了一场大雪。 漫天洁白的雪花,铺天盖地而来。 随着这场大雪,朝臣们的焦虑更甚了。 老臣们夜不能寐,一再打探消息,最终确认太子殿下真的又继续往北去了,一片唉声叹气。 “眼看着就过年了,这是殿下第一次主持新春仪式,怎么能缺席呢?” “是啊,多不吉利啊,祖宗礼法都不要了,简直太任性了。” “殿下也是没有办法吧,瓦剌实在可恶。” “那些都是借口,我看他就是另有所图。” …… 众说纷纭,大家无奈地掖着袖子站在廊下观雪,不管怎么说,这一年的大邺是太平的,只是万家灯火之时,他们更希望龙椅上的人能够平安归来。 李鸾嵩的书房每日都有人打扫,一尘不染。 呈递上来的奏折已经堆积如山了,未曾开启的书信更是被堆在角落里。 今日又有人送来一封书信,小太监照例放在那堆书信的最上头,他是识字的,还颇为细心地将信件分门别类地整理,按照方位,东西南北分成了四摞。 今日这封信是从隋城寄过来的,理应放在北边那摞里,可是小太监一愣,往日从未见过隋城的来信啊,想必是极重要的吧,便着意将信放在了北面那一摞最上头的位置。 信封上只写了“殿下亲启”几个字,那便是泽兰写来的信,只是,李鸾嵩早已出发多日,这封信怕是只能吃灰了。 千里之外,沈确被众星捧月一般呵护着,本该享福的日子却并不怎么舒坦。 只因她开始害喜了。 每日清晨一睁开眼先是一阵干呕,原本饿得饥肠辘辘的一下子就没了胃口。 开门闻到客栈里香气扑鼻的早食的味道,更是捂着嘴巴跑去吐,以致正在吃早食的梁凡都觉得手里的包子不香了。 泽兰看着揪心,赶紧给她倒水:“娘子好些了吗,怎么吐得这样厉害呢,这都好几日了,怎么都不见好呢,咱们要不要请个大夫开个方子。” 沈确擦了擦嘴,嗓子都有些沙哑了,道:“不用,晨吐是正常反应,吃什么方子也没用,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可是,这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呢。”木塔姆倚着门框道:“我听我母后说怀我的时候能吃能睡的,到了娜仁就一整个翻江倒海,足足吐了十个月,所以,你瞧,娜仁就是淘气。” 泽兰吓了一跳:“要吐十个月吗,那岂不是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那还怎么活啊。” 沈确失笑:“那是极少数的现象,大多数人吐个半个月一个月就好了。” 泽兰还是不放心,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这都七天了,娘子什么时候才能不吐呢,看着都难受。” 梁凡点头:“我也难受,看着师父吐,弄得我也想吐。” 一群人插科打诨地说着话,沈确分了神,倒是觉得不怎么想吐了。 这一整日,沈确倒是吃了些东西,也没怎么吐,虽然吃得不多可是也足够让泽兰动力十足了,盘算着明日照着这个口味再做点旁的菜,祈祷娘子多吃一些。 天才刚刚擦黑,沈确就开始犯困,可是到了半夜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不舒服精神不好,有时候能睁着眼睛到天亮,东边泛白了才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当阿娘实在是不容易,沈确想,可是为了这个小人儿,她也觉得心里头是暖暖的,每每有一点胃口的时候就逼着自己多吃一点,生怕亏待了肚子里的沈留紫。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