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天色由淡转浓,空中飘起漫漫水雾,素来干燥的西北区域也终于迎来春雨。 红棕骏马抖着微湿的鬃毛,在江家大门前停下步伐。 不等车夫提醒,江承愿就从车辕上一跃而下,冲进愈发浓密的雨幕。 江承烽举着油纸伞,叫了好几声都没叫住,只能匆匆跟上。 穿过江家大门,走过青石板主路,踩过鹅卵石小径,最后停在半掩的云栖阁门前。 当年由祖父亲执的墨字,还珍而重之地挂在门匾上,却再寻不到熟悉的魁梧身影。 都说近乡情怯,近人情懦。 江承愿不想承认,但迟疑的脚步暴露了真实的内心。 他修长的五指摩挲过大门,到底还是咬牙推开了。 雨水滴落窗台的声音,遮盖了推门的响动,屋内烛火莹莹,似乎有人在走动。 江承愿眼前浮现妹妹调皮可爱的样子,不似世家嫡女有规矩,却胜在自如活泛,带着无拘无束的灵动。 他闭上眼,字字郑重,“小姜块,我错了,我不该因为跟祖母赌气就不认真寻你,我不该想着将错就错,我不该总试图一碗水端平,我不该忘记,我还有个妹妹在外受苦。” “我总觉得一切都是意外,总以为承欢也不容易,她战战兢兢生活的样子我看在眼里,所以我心疼,所以总想偏袒她两分,我总认为她是无辜的,我从来没想过是她取代了你的一切,我总想着江家可以养两个女孩,我可以有两个妹妹。” “我不知道……原来你的一切是别人精心算计,原来你的一切是被抢走的,什么狗屁公平,谁对我妹妹公平,谁能公平。” 大雨瓢泼落,打湿了江承愿的衣裳,也冲刷着他的面容,携裹着滚滚热泪,与土地融为一体。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原来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世间最酸楚的泪,总逃不出悔过两字。 可谁又能站在原地,日复一日地等待呢。 “姜笙,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原谅哥哥,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江承愿几度哽咽。 在他身后的江承烽目瞪口呆,连油纸伞什么时候被吹走了都不知道。 两个意气风发的世家子弟,在这一刻成为无情落汤鸡。 屋内有谁长长地叹息,紧接着大门打开,露出檀月窈窕的身影。 “大公子,姑娘已经走了。”她轻声叹息,“您是江家的子弟,心善是好事,但男儿更应该杀伐果断,目光长远。”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