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回到老房子,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但却并没有深夜的气氛,因为肉眼可见的每一扇窗户,都亮着灯。大家似乎都不想错过跨年的那一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不开心的事情丢给去年,再去等一个没有烦恼的新年。 大可不必,因为人的命运天注定,该属于你的烦恼,一点也不会因为心里的那点儿期待而改变;所以,我拉上了全屋的窗帘,再次把自己隔离在了整个世界之外;但我没有就此闲着,我在卫生间找到了拖把和抹布,将屋子拖了又拖,抹了又抹,甚至连一个缝隙都没有落下,直到窗外传来了密集的鞭炮声。 这鞭炮声,震得我有些恍惚,我终于停了下来,就这么靠墙角坐着,然后迎着昏暗,打量着整个客厅。 我从来没有让这个屋子凌乱过,甚至连一个摆件,一盘花,我都要找到最合适的地方,安置好,然后擦得干净闪亮;但我却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堕落了,堕落的有点不着边际,可只要在这间屋子,我心里就会涌现出那么一点渴望,渴望有一个家,有那么一束光,一点温暖,点亮我人生中这个至暗的长夜。 我曾没日没夜的去想简薇这个女人,可在这个屋子里,我却失去了幻想我和她之间的能力,因为我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个老房子里。 老房子是我心灵上的安慰,但也是一种枷锁,它太破旧了,象征着门不当户不对,这种意识上的洪流,早就浩浩荡荡地摧毁了我。 所以,我不止一次想过,索性就这么在这个老房子里孤独终老,前提是房东老李,愿意租给我一辈子。 一辈子到底有多长呢? 无法丈量,但刚刚只是眨眼间,我便又长了一岁。 本命年了,心里说不出的悲观和彷徨,因为都说本命年是一个坎。 …… 次日,我被鞭炮声吵醒,却不愿意起床,就这么躺在床上,怔怔望着从窗帘缝隙间直射进来的阳光,直到手机发出了震动的声响。 是乐瑶发来的微信,不是拜年,是质问:“昭阳,你这个禽兽,昨天晚上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有点懵…… 她又发来一条信息:“我找不到我的内衣了……你是不是人面兽心呐!” 这次,我赶忙回道:“我发誓,我非但没拿你的内衣,还给你送了份饺子。”想了想,我又问道:“我连你外套都没脱,你好好在床上躺着,怎么会把内衣睡丢了?” 乐瑶许久不回…… 这中间,罗本又给我打了个电话,同样不是拜年,而是催促我,赶紧到葬礼上集合,说那边已经准备开始吊唁。 虽然心里不太情愿揽这活儿,但既然已经答应了,我还是逼迫自己起了床,然后从衣柜里挑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直到这个时候,乐瑶才终于回了信息:“我想起来了,是我自己上厕所的时候,给脱掉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