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又哪里会猜不到。 或者说。 之前在孟家阁楼上,从孟师傅的错愕中,就已经隐隐有了感应。 他下山这么多年。 师傅都不曾在江湖上露面。 见此情形,陈玉楼暗暗叹了口气,在汉中古城时,他们一行人分道扬镳,气氛尚且让人揪心,何况真正的生离死别? 身在这行里。 所有人都说比死更可怕的是穷和饿。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但死亡真正来临时,又有几个人能够坦然面对? 即便是陈玉楼自己也做不到。 所以,他没有去再说什么,让他独自一人静静也好,但也没忘朝昆仑和老洋人投去一个眼神,示意他俩照看着点他。 身外便是湍急凶险的大江。 万一太过失神。 跌落水中。 以他的实力纵然不会出事,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点点头,一左一右,恰好将他围在中间。 见此情形。 陈玉楼这才放下心来,眺向身外大江,冬日的水上,泥沙裹挟着冰块,顺着江面滚滚而下。 不时还能见到大船逐水。 掀起的水浪中,还能见到大鱼破浪而起。 看到这一幕,他忽然想起来,金算盘进龙岭,就是借着铁头龙王修庙,不知这一趟行程,能否有机会见到那等水中大妖? 除却蛟龙鼋鼍外。 自古以来。 黄河便以神秘不为人知。 泥沙之下,掩藏了太多秘密。 仅仅是他知道的,就有鬼棺、蛟骨、河中石人、鲤鱼跃龙门化龙。 这些传闻沸沸扬扬,甚嚣尘上。 不仅是市井之中,更是广泛记载于黄河沿岸各地县志内,让人难辨真假。 “道兄,之前听你说,搬山一脉的前辈,在黄河中找到一座大鼎,由此才有了雮尘珠解鬼咒一事?” 忽然间。 陈玉楼似乎想到了什么,纵马跟上前方鹧鸪哨低声道。 比起大妖、龙骨、棺椁。 为镇压黄河屡禁不绝的水患,历代沉入其中的奇物,则更让他好奇。 而此刻的鹧鸪哨,正伏身坐在马背上,盯着江面出神。 闻言,并未迟疑,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是啊,那得是北宋年间的事了。” “当时黄河水患,下游决堤,从水下冲出一座大鼎,下有四足,鼎身上刻有神秘蝉纹,时人皆以为是大禹治水留下的九鼎。”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听闻此事的搬山前辈前往当地,结果,没想到从鼎身上找到一段铭文。” “记载的正是武丁从崩塌的山中,寻到一只沾满金液的玉石眼球一事。” 鹧鸪哨淡淡的叙述着。 比起从前时候,如今的他,再提及鬼咒、雮尘珠这些,再没有了不安痛楚,只有无尽的平静。 “那大鼎最后如何了?” “这我就不知了。”鹧鸪哨摇摇头,“估计不是重新入水,就是被官府收归了吧。” 这件事他也只在族人口口相传中听说。 关于那座青铜鼎的下落。 他还真不清楚。 “自古以来,镇水之物,无非铜牛、铁犀、石趴蝮,这以鼎避水却是少见。” 陈玉楼挑了挑眉。 北宋距今太久,青铜鼎不见下落,也在情理之中,他就是随口一问。 只不过好奇的是。 镇水兽,就如镇墓兽一般,并不罕见。 不仅仅黄河,大大小小的水域几乎都能见到。 但大都是与水相关,要么五行属水,要么就是龙属之物。 “或许是被人刻意推入其中也不一定。” 听他说起那几样,鹧鸪哨耸了耸肩。 他当年过黄河,听摆渡的老船家说起,黄河边习俗极多,甚至有将童男童女沉水这等邪祭。 “也是。” 陈玉楼点点头。 不在此事上继续纠结。 眼下因为是寒冬季节,除了打渔船外,岸边几乎见不到太多身影。 加上他们急于赶路。 也没有多少心思去赏景。 若是往日,这等景象,不说住上几天,至少也会乘船入江,观大江潮涌,对于修行都大有裨益。 一路上。 除了吃饭喂马,短暂休息之外。 五人几乎是不眠不休。 金乌西坠,天色将暗时,终于踏入古蓝县地界。 和杨县一样,古蓝同样临水而居,只不过在地势上,比起杨县更加靠近陕北。 黄土塬地貌肉眼可见。 驻足黄河边,甚至能够看到山崖大片跌落,滚入江水中,掀起大片水浪,转眼就被吞噬一空,看的人心头发寒。 第(2/3)页